刘良见状,有些担心地问道:“老吴,你怎么了?是发现什么情况了吗?”
吴仵作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依旧紧紧地盯着四具尸体。
刘良只好先接触村民,他找到旁边一个站在村民前面的老汉,那应该就是小山村的村长吧。
“这四人,都是你们村的人?”
老汉紧张地回道:“回大人,两端的两具看得清面容的尸体,我们认得,是我们村的田大和田二。中间两具看不清不过,他们的父母说,田大他们兄弟四人,昨天一起出门,所以”
刘良抬头看了看那四具尸体,所以,这是一家四兄弟啊。
“那你们有没有动过这里的东西?”
村长摇摇头,“没有,大人,老刘头最先发现,之后我很快就过来了,先让人去报官,还有叫田大的父母过来认尸,一直没让村里的人乱动。”
“嗯做得很好。”
村长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敢当,大人。”
刘良看吴仵作在四人上吊的地方看了又看,神态已经恢复如初了。
他走近,问道:“老吴,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四具尸体是怎么被吊上去的,可在底下发现了凶手的痕迹?”
吴仵作闻言,眉头轻皱,抿着嘴,看着刘良,一时无言语。
刘良被他这接二连三的动作情绪整糊涂了,这事儿难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吴仵作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大人,之前我和你说过,吴家做过好几代的仵作。”
刘良点点头,然后呢?
“我们每一任仵作都会留下一本工作日志,记录了自己经手过的案子,既是总结,也是给后代参考。
所以,这不管是自己上吊而死,还是被人害死后,凶手混扰视听,把尸体吊上去,这些情况,在我们吴家传承的验尸记录中,都有太多太多的记载,甚至我还给它归结在一个类别上。
所以,我每回出现场,总能一眼就看出是自杀现场,还是被害现场。
您明白吗?大人,这是一种几代人积累下来的经验,是我们仵作在现场的一种经验。”
刘良很赞同吴仵作的话,几代人坚持做一件事情,又是记录又是研究的,早就把这件事摸透透的了,能做到一目了然并不奇怪。
“我明白。这也是一种传承。所以”
“所以,大人,这四个人是自己上吊的!”
“什么?!”刘良惊呼出声,“这不可能!你说那半拉身子的人,能自己爬起来上吊?!还有那个,脸都稀巴烂了,别说抹脖子了,他能看得到绳子吗?!这这不可能!”
吴仵作无奈地说道:“大人,我刚刚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后来经过我一再地验证,他们确实是自己抹脖子的。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甚至大人,你过来这边看看。”
吴仵作带着刘良走到老槐树的树干边,指着那里一滩血迹,说道:“大人,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