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争回去后,将师祖的话一律照说给了叶无炎听,气得她咬牙切齿。
“坐卧同寝,师徒同处一室?孤男寡女的,这算什么?他李逸竟然全然不顾他青桐师祖的名号,作出这般事来?”
“师父,定然是李轻弋那狐媚勾引师祖,师祖私心维护,还请师父亲自去把那丫头带回来!”
梅慧认为走出清心殿,那被罚的俩百巴掌就算完事。
不料,她身上被师祖施下禁制,一旦言行有缺,说出轻弋坏话,便要自动扇巴掌。
“怎么回事?我的手怎么不受控制?”
梅欣大笑,“谁叫你嘴臭,一去就骂人。师祖罚你俩百巴掌,定是教你自己执行完了才算完事!”
“师父,师父,你帮帮我,快帮我停下来。”
梅慧自己打完左边脸,又打又边脸,自己打自己巴掌压根停不下来。
因此,跪着爬到叶无炎脚边不住央求。
不料,叶无炎一脚无情将她踹开。
“你个该死的,叫你去拿人,没教你去惹事!”
叶无炎几步走回座位上,叶无争替她斟了一杯茶送过去。
又道,“师父,轻弋那是师祖的心头肉,心尖尖,我们只怕是动不得她。”
心头肉,心尖尖,这词正好刺中了叶无炎心中最薄弱之处,那便是她爱师祖百年,却从来不曾得他半点关爱。
叶无炎一口热茶喷出来,正好喷了梅慧满脸,烫得她跳了起来,顿时呜呜呜地哭泣起来。
“你个丢人现眼的,还不给我滚下去!”
梅慧退下。
“李逸不允?我偏要将他那宝贝徒儿拿来问罪!”
这时,正好碰到新师弟火焱进来,他身后两人,不正是昨夜失踪的两名女弟子吗?
梅慧多看了那两个弟子两眼,一路走过她们身旁时,看到那俩人的侧脸跟神态,心中说不出的奇怪。
然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没有多说什么,一面自我掌掴,一面径直出了无炎堂。
这时,叶无炎尖锐的大嗓门在偌大的无炎堂中响起。
“你们俩个既然没事,为何不早回?是皮痒了吗?”
这两个人,一名叫无染,一名叫无尘。
这俩个人唇色皆乌青,分别伤了肩头跟手臂,想必清心殿那滩血迹,就是他们受伤留下的。
看着叶无炎凶神恶煞,面似罗刹地打量着,二人不由自主各自打了个战栗,原本想好的说辞,竟是半个字也不敢说。
这时,火焱站出来道,“二位师姐别怕,你们如实说了,师父定然不会怪罪。”
无尘推了无染一把,无染被迫站到女罗刹跟前,听说这女人经常扒皮抽筋,残忍得很。
她用很小的声音,唯唯诺诺道,“师父,我们俩个…昨夜追贼至清心殿,后来反被贼人暗器所伤……”
“暗器?什么样的,拿来给我看看。”叶无炎打断她的话。
她接过弟子无染呈上来的一支银色飞镖,那上边的血迹已干,变成黑色,显然是抹了毒。
可那镖上并无任何记号或是刻字,什么时候,这些个无名无派的小飞贼都敢上凤鸣山青桐派撒野了?
叶无炎一向多疑,她哪能这般相信这两个人的话。
此刻,她沉着脸,在心中又思索了一番。这俩个女弟子都是她亲授的武功法术,灵力已达中阶,却躲不过一个无名小贼的毒镖算计,着实有些可疑。
又接着盘问道,“无尘,你来接着说。你们俩个灵力中阶,还躲不过一个无名小贼的毒镖?”
无尘低着头,不敢直视叶无炎的眼睛。而叶无炎大喝一声“看着我!”
令无尘不得不与之对视。
所幸,他们三个早就套好了说辞。
“师,师父,那个贼子武功不高,但他使得毒镖出神入化,无形无影,直到钉入我俩身上,才有实体。是弟子大意,这才招了算计,师父饶命,师父饶命!
后来,我跟无染,在回叶华门报信的路上,不幸掉入山坑里,还好今日火焱师弟将我们找了回来,这才,这才……”
无尘原本想说这才捡了一条性命,可惜话未说完,忽然抱着肚子满地打滚起来。
“师父,无尘中毒了!”梅欣刚说完,只听“啊”的一声也抱地痛苦地打起滚。
然后,二人同时抽搐起来。一个小小的突起在脸上四处爬着,不见了,一会儿又从手上突出来。
无尘无染两个人身上的虫子,似乎就要爆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