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跟在他身侧,低声说:“主子,侯府夫人在那呢。”
他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到了。
安七恩正要跟白露说些什么,一偏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陆博初。
两人眼神相撞,安七恩走过去福身:“博初哥哥。”
陆博初身上的酒味弥漫到空气中,冷白的脸泛着红晕。
“看金鱼呢?”
他身上虽有酒气,但声音如常。
“是。”她浅浅应声。
陆博初走过来跟她一起看了眼碧青色水塘里的金鱼。
他突然意味深长道:“这鱼若是没有水塘的禁锢,会更加的自由,但也会迅速难以生存,并不是遍地都是水。”
安七恩淡淡道:“博初哥哥说的有理。”
陆博初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看了眼安七恩,心想她主意可真大。
他又说道:“你说这鱼儿离了水,还能去哪里?”
安七恩不知他是何意,轻声回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世人都觉得鱼儿待的是水里,可只有鱼儿自己知道待的是水还是厕匽。它能去哪,不全是自己的造化吗?”
陆博初微微皱眉,看着水塘里欢快游来游去的金鱼,他指着其中一条金鱼道:“你看那只金鱼最聪明,它不喜欢这个环境,不与它们一体,安安静静的找到了甲山后面的生存空间,鱼儿都懂得生存法则是万事要有准备。”
安七恩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有点拨她之意,又没将话说的太明白。
想必是乔江鸿说了些话引得陆博初的注意了。
她想他可能是好心劝她,好好学学生存之道,得到夫君的欢心。
“博初哥哥,看的透彻。”
“你慢慢看吧,我去透透酒气。”
话落,陆博初就往小竹林那边走了。
安七恩福身后看了会金鱼也走了。
下午回府时,乔江鸿还是一身酒气,是两个下人把他扶上马车的。
安七恩没跟他一辆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回到了侯府。
吴妈妈到秋水居请安七恩到安鹤堂。
安七恩来到安鹤堂时,柳氏也在了。
她福身:“祖母,母亲。”
乔老夫人赐了座,安七恩坐下后,丫鬟就很有眼力的沏茶。
老夫人问了些在安府的日常后,就开始问正事:“过几日,你娘家办进士宴,贺礼你打算怎么准备。”
安七恩回道:“贺礼送多了,侯府房里就所剩无几了,送的少会丢了侯府的面子,七恩也不知如何是好。”
乔老夫人深思道:“不能在众宾客面前丢了侯府的脸面,你哥哥高中,侯府也略沾光,这以后难免需要他扶持的地方,送贺礼这事不可小气。”
柳氏皱了皱眉也为难道:“可咱们这一大家子,若是送的太好,这以后日子可长着呢,该怎么过?”
她突然想到什么接着说:“过几日,我远房亲戚要来,这要是送小气了,我娘家那边也抬不起头。”
乔老夫人眉头皱了皱,捏着手里的佛珠,心里愁闷的很,照着事态下去,侯府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无奈下,她说:“贺礼,我这个老婆子来准备,七恩,你多督促督促你夫君跟你哥哥多走动走动。”
“是,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