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黄里正接任,差点没将杏花里折腾个底朝天。
先是他家的院子重新翻盖,找了不少村民前去帮忙,连顿饭都没吃上他家一口。
村民怨声载道,接连遭受两次天灾,朝廷赋税还未能全免,不少人家都想着进城做些短工。
如今被他家占用了一个多月。
刚消停些,又说要在南山脚下盖座山神庙,说的好听,是为村民谋福利,事实还不是巧立名目,借用各种由头搜刮民脂民膏。
杏花里有了这样一位里正可算是倒霉至极。
可他没料到的是,自古以来都是官逼民反,就算村民之前敢怒不敢言,如今人都快饿死了,哪里还顾得了别的。
闹闹哄哄传至知县耳朵里,亲自来了杏花里一顿说教,才算将此事压了下去。
在他眼里,满村也只剩了冯家一户好人家,是啊,冯青日日跟个狗腿子似的跟前跟后,难怪人说,臭味相投。
孙美玲进门的日子定在两天后,让黄里正操持的大张旗鼓。
王翠秀前来赴约,倒没了之前哀怨隐忍的模样,眼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清冷。
蓝又萱心中有气,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问道:“人都快进门了,小姨是打算等着新妇敬茶吗?”
王翠秀鼻腔里出来一声冷哼,从容的端着热茶品了一小口:“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也是拦不住。”
蓝又萱呵呵两声:“你拦不住别人还拦不住自己吗?你回来的第一天我就和你说的很明白,你认可这样的日子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想不通,你在外这么多年,不也生活的好好的,怎么遇见个男人就不行了?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自行选择,最后一句,你那两个钱最好心里有数,你一天不脱离冯家,我们之间就不要有太多牵扯,我只想和弟妹安稳过日子。”
她慢慢悠悠放下茶杯,蓝又萱看不懂她嘴角那些浅笑是什么意思。
“我来也是打算和你说明白的,我仔细想过了,我的日子也就这么回事了,过一日算一日,你们姐弟我也帮不上什么,这是你给我的银子,加上私房的,你别再和我推辞,就当你先替我保管。“
说完放下钱袋子起身离开,刚走出不远又站定回头。
她竟笑着说:“又萱,好好带大小苏他们两个,你不用再替我操心了……”
王翠秀走后,蓝又萱一把将茶壶摔的稀碎。
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咸淡不进的人,委屈了只知道哭天抹泪,别人说的话又当耳旁风。
“阿姐……”
蓝又苗扶着门框战战兢兢的往里瞧。
蓝又萱招呼她过来,抱在怀里亲了一下:“苗不怕,阿姐是生气小姨不自爱。”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蓝又萱抱紧她一笑:“咱们苗长大了可要看清人,不能像小姨那样任人拿捏。”
蓝又苗扬起小脸:“苗听阿姐的……苗想听儿歌了。”
这可难倒蓝又萱了,教个儿歌还要翻就有些丢人。
忽的想起,以前在网上听到过的一首儿歌挺有意思的。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
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掉,
六兔子抬;
七兔子挖坑,
八兔子埋;
九兔子坐在地上哭起来,
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
九兔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