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人们睡得早,更何况又是耕种的季节,都早早进了梦乡,满村全靠头上那轮弯月取亮。
将头灯调成微光,加紧步伐,一会也就到了冯家稻田。
毫不迟疑跳了下去,本来用大比例的除草剂喷射最省事,可又怕渗到地下水,殃及了池鱼,只得左右开弓,将稻苗拔出摆放在田埂上,随后喷了大剂量的除草剂,确保救不活便悠哉的回了家。
冯家有那闲情逸致天天找她麻烦,她不上剂猛药怕是难消停。
凌晨3点,泡了个热水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温热的气息从窗子钻进来,下楼就看见灶台里满是雾气,信步走过去,蓝又苏瘦小的身子在里面忙乎着。
“你这是要自焚?”
蓝又苏探出头:“想蒸点馒头给大生哥拿去,可我弄的不对,可惜那些荞麦面子……”
蓝又萱望着一屉抽抽巴巴的黑馒头不禁笑起来:“一楼厨房有,忘了告诉你,可惜啥,那都是经验,给呜呜吃。”
蓝呜呜本是摇着尾巴过来的,听她说完,紧急刹车钻进狗窝,怎么叫都不出来。
吃过饭,背着药箱步行下去时,老远就能瞥见空地里的三人一狗。
蓝又苏有模有样的挥着他那把小木剑,蓝又苗则坐在草堆上的小垫子朝她挥手。
蓝呜呜撒了欢的疯跑,蓝又萱回应的朝他们挥挥手,水云空见蓝又苏分神,用剑身敲了一下他大腿,蓝又萱捂着嘴笑他。
步伐一刻没停,一群人围在冯家的地头前,哀嚎叫骂声起起落落传进耳朵里。
“这是怎么了?”
蓝又萱小声询问,田英家的后退一步,在她耳边说道:“不知是谁拔了冯家的稻苗,这不,一清早就找了里正来。”
“黑心下作不得好死的,谁这么缺德要断我们家生计……”
冯老太拍着大腿坐在田埂上痛哭。
“啥时候的事啊?时间短的话再栽回去也是能存活的。”
“要不说,又萱这丫头就是心眼好使,冯家这么对你,你还跟着着急想办法的……怕是栽不活了,那稻苗不知咋滴发了黑,像是都死了。”
蓝又萱踮着脚朝人群里望了一下,冯青看着一大片稻田唉声叹气。
冯小莲姐妹气喘吁吁跑过来:“爹,旱田没事……”
“青啊,你确定昨儿个这田还好好的?”
“吃了晚饭我还特意来看了一眼,都还好好的,谁知今早过来就变成这样了,三虎兄,我们家全指着这几亩地交赋税的,一年的口粮都在里面了,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这个时候重新种也是来不及了,你先别急,好在旱田没事,今年紧巴着点也就过去了……”
白里正不劝还好,这一劝,冯老太哀嚎的更厉害。
接连三天,蓝又萱都是早起就去苏大生家,直到星星漫天才回来。
听说冯家日夜轮守旱田,苦不堪言,倒真没了精力找她的麻烦。
苏大生虽说没见太好转,可也没继续恶化。
这来来回回,之前有些湮灭的流言蜚语又开始活跃起来。
每日驾着车从冯家门口路过时总会引来一群小的谩骂,好像她是冯家一切厄运的根源,倒是也没错……
刚进了苏家院子,徐九凤就尾随了来。
“你怎么来了?”
徐九凤满脸笑意,将个小包裹放在房檐下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