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男子很快摘掉黑色头罩,露出真实相貌,如果阿贝尔在现场的话,必定极为吃惊,因为此人竟然是萨卡。他原本是政府军特种部队的军官,因琐事得罪了总统的儿子,差点被枪毙,最终被开除,然后给巴迪哈姆当了贴身保镖。巴迪哈姆虽然是反对派的领袖,也接受西方大国的支持,但一直反对武力推翻现任总统卡菲尔,始终坚持进行大选,通过合法首途径获取政权。
萨卡很清楚比亚政府情况,所有政府和军队的高官都是卡菲尔的亲信,国家资产的四分之三由卡菲尔家族控制。因此大选毫无意义,赢了对方也不会承认,而且也不可能赢,巴迪哈姆太理想化了。他苦劝不成,遂转头支持巴迪哈姆副手,一手策划了狙杀前者的计划,促使西方大国进行军事干涉,彻底推翻卡菲尔政府。
巴迪哈姆的副手为此秘密组建了比亚自由军,认命萨卡为参谋长,负责制造骚乱,尽快控制特布鲁克。巴迪哈姆的死成功引发城市骚乱,但示威民众无法突破军警的封锁线,特布鲁克还在当地政府的控制住,双方僵持不下。自由军刚刚成了不久,没有什么战斗力,无法和军警对抗,必须智取。
萨卡收买了银行的内应,通过地道进入银行内部,夺取储备在哪里黄金,用于贿赂军警的负责人,然对方命令军警撤退。他在特种部队服役十年,尽管被开除,可人脉仍在,通过关系和当地军警的负责人搭上线,商定用黄金换去军警撤退的命令。交易有惊无险地成功了,但萨卡担心不明身份袭击者暴露交易内幕,所以必须除之后快,遂全速追击。
他不久驾车开上公路,断定对方会沿着公路朝西面开去,远离特布鲁克市。他马上加速追击,一直追处二十多公里,始终没有发现袭击者踪迹,居然凭空消失了。他想继续追赶,却发现公路上有政府军增援部队赶来,长长的车队绵延不绝,至少有数千人,其中包括大量装甲车,看来总统卡菲尔绝不会放弃特布鲁克的控制权。
萨卡无法继续追赶了,只能无奈掉头返回特布鲁克,政府军增援比预想的中要快,必须尽快做好迎战准备。巴迪哈姆死后,其副手接替了他的位置,公开打出比亚自由军的旗号,宣布武装推翻卡菲尔政权,重新进行真正的大选。但西方大国对自由军态度不一,英法两国第一时间公开支持,而其余国家则持谨慎的态度,希望通过外交途径解决,避免发生内战。
联合国安理会也紧急开会商讨比亚的局势,可因英法美三国的阻挠,未能达成任何结果,比亚内战无可避免。国际局势对自由军有利,但他们本身实力不足,而且缺乏重武器,很难对抗政府军援兵装甲车,估计坦克也会很快出现,目前只能寄希望于西方大国军事干涉了,空袭是最有效的手段。
比亚自由军已经和西方大国取得了联系,对方的无人机也早已在比亚上空进行侦察,政府军动向尽在掌握,但是否进行空袭则很难说。因为比亚政府军拥有防空雷达和导弹,都是是从e国购买的,射程300公里,威胁较大。不摧毁这些雷达和导弹,西方大国的空袭则无法进行,必须确保绝对的制空权。
萨卡对此也无能为力,只得先返回特布鲁克,准备巷战,政府军的装甲车部队在城市中优势不大。他驾驶丰田越野车一路开回特布鲁克,进入市区前,让手下打出自由军的旗帜,防止被误伤。他驾车开入市区后,完全看不到军警踪影,街道上全是持续欢呼的民众,手里挥舞着自由军的红黑绿三色旗帜,上面有星月和战刀的图案。
萨卡的心情却一点也不轻松,政府军援兵就在路上,预计一小时内就能抵达,仅靠狂热的民众是很难抵御了,需要尽快做好巷战的部署。他得知市政府已经被占领,市长和手下乘坐—2雌鹿武装直升机逃走,军警已经从南面撤走,其中有三分之二选择了投降,加入了自由军。
自由军暂时没有军服,全部在左臂缠上三色袖标区别,人数超过五千,但缺乏训练,同时也没有重武器。萨卡直接驾车抵达市政府大门前,屋顶的比亚国旗已经把撤下,换上了自由军的旗帜,迎风飘扬。丰田越野车虽然挂着自由军旗帜,可车头布满弹孔,十分可疑,马上被大门前的卫兵拦下,禁止入内。
尽管萨卡是自由军的参谋长,但一直负责秘密行动,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卫兵当然不认识。他对此并不生气,随即给自由军的指挥官哈尔米打电话,也就是巴迪哈姆的副手,说有要事面谈。丰田越野车不久开入大门,停在主建筑前,他开门下车,快速进入,必须尽快组织防御,刻不容缓。
阿贝尔驾车返回特布鲁克时,军警们尚未开始撤离,特别通行证依然有效,顺利通过了检查站。他已经把后排座上尸体丢在了沙漠里,清楚如果沿公路往西开,难逃对方追击,遂果断冒险返回特布鲁克,眼下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清楚丰田越野车很扎眼,不久便丢弃在街道上,下车混入示威的人群中,寻找可以藏身的地点。
他跟随示威人群靠近存放巴迪哈姆遗体的医院,结果遭到军警开枪阻拦,并且动用了机枪火力,现场伤亡了数百人,惨不忍睹。他不久
发现示威人群中有外国记者在拍照录像,觉得是很不错掩护身份,遂果断靠近,趁乱偷取了一部数码相机,开始伪装成外国记者。他随身携带者一本法国护照,以防万一,此刻应该能派上用场。
他摘掉黑色头罩,露出本来面目,aks突击步枪也丢掉了,仅保留手枪防身。他混在示威的人群中,有模有样地进行拍照,尽量靠近危险区域,避免被怀疑。示威的人群中也有不少自由军,手持武器不断和军警交火,但始终被机枪火力压制,很难靠近医院大门。这些自由军没受过什么军事训练,根本不懂战术配合,枪法也很差,无法对军警构成任何威胁。
阿贝尔伪装成外国记者,并未引起自由军和示威民众的怀疑,甚至掩护他靠近交战现场拍照,记录下医院前方遍地的死尸,揭露军警的暴行。不过这些尸体中也有不少自由军,左臂的袖标就是证件,但都是平民装束,外界很难分辨出来。特布鲁克的手机信号和网络很不好,时断时续,电力供应也不稳定,目前尚能保证主要公共设施的用电,但不知能维持多久。
半小时后,政府军率先主动撤离了医院,驾驶装甲车冲破示威民众设置的路障,径直朝南面退去。警察没有装甲车,只能开着警用皮卡车撤离,尽管车身焊接了防护钢板,当却挡不住rpg火箭弹攻击,转眼便有多辆皮卡车被炸翻,警察死伤惨重。最后只有三四辆警用皮卡车突围而出,留下十几名受伤的同伴,结果被愤怒群众活活打死,甚至点尸体焚烧。
自由军及时控制了医院,严禁示威的民众进入破坏,他们也有很多伤者需要救治,至于附近街道的商店则任由民众抢夺洗劫。他们对外国记者较为客气,允许对方进入医院拍照,病房早已人满为患,很多伤员都躺在走廊上,地面上的鲜血和弹壳混在一起,触目惊心。不少外国记者要求拍摄巴迪哈姆的遗体,但被自由军的现场指挥官拒绝,地下室的停尸间有武装人员严密看守,禁止记者进入。
阿贝尔在医院待了二十多分钟,随后跟着其余记者离开,继续拍摄特布鲁克市区混乱的景象,估计骚乱还会持续下去,不知何时才能中止。傍晚时分,他跟随部分记者返回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许多来不及撤离的外国公司员工和记者都住在这里,较为安全。该酒店已经被自由军控制,禁止示威的民众闯入,前后门都架设机枪,武装皮卡车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阿贝尔没有记者证,但法国护照起了作用,后者坚决支持比亚自由军,很快就被放行了。酒店房间基本满员,但因电梯经常停电,最高层没人愿意住,没有电梯,上下太不方便了。他没有选择,只能入住最高层,价格也不打折,毕竟全市只有这一家酒店安全。他在一楼电梯间等了三十分钟,方才抵达十五层,进入自己房间,距离晚上八点停电还是不得两人小时了。
他入住的是双人间,标准面积,陈设一般,虽然有电视,打开却收不到任何信号。好在浴室有水,温度适中,他很快冲了个澡,没有换洗的衣物,只能先换上睡袍,清洗内衣裤,挂在洗手间通风口处,一夜就能晾干。他现在并不安全,萨卡肯定还在搜寻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需要认真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