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葭月再次布下禁制,槐序这才将那块包袱皮递了过来。 葭月先对老乞丐道:“老伯,你躲到阿序身后去,免得误伤了你。”说完,她就喊道:“含光,借口火!” 含光原本懒懒的趴在她肩上,听到有活干了,立马抖了抖翅膀,嘴巴一张,一团亮的惊人的太阳精火就落在了葭月手上的包袱皮上,蹭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老乞丐忍不住探出头道:“这,这还不烧坏了。” “老伯无需担心。”葭月看着不仅没有被烧成飞灰,反而开始露出本来面目的包袱皮道。 老乞丐很快也发现了这一变化,再次忍不住喃喃的道:“这还是我那包袱皮吗?不会是被人掉包了吧?” 只见那略厚的包袱皮在褪下表面的焦黑后,露出了片片山水之景来。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这,这是我醉后画的江山社稷图。” “主人,你终于记起我了。”一个穿着宫装的妙龄女子忽然从图里飘了出来,盈盈朝他拜道。 “你,你是画中仙?”老乞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女子却道:“主人,我是阿今啊!” “阿今?”老乞丐闻言想了又想,又盯着她的面容仔细瞧了瞧,这方眼眶湿润的道:“你长的跟阿今一模一样。” 葭月在一旁问:“阿今是谁?” “阿今是我的皇后,我当上皇帝没多久她就去了,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她了。”老气丐喃喃的道。 “老伯,你是不是记错了。据我所知,早在万年前地动后,这个国家就四分五裂了,后来更是划入了极乐城的范围下,各地只有州牧,至今再未有人称帝过。”葭月疑惑的道。虽然魔树老头说老乞丐做过皇帝,老乞丐自己也说过,但她却没信,只当是他自封的。 “这么说我已经活了一万年了。”老乞丐自己都惊呆了。日子太长了,他也懒的记着了。 葭月和槐序对视了一眼,又指着包袱皮道:“这是你什么时候画的?” 老乞丐又偏头想了半天才道:“逃出皇宫没多久,那个时候我手里还有些银子,就买了些酒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醉了想起我的江山,这才画了这幅江山社稷图。” 葭月又问:“那老伯你有没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比如说长生不老药?又或者一颗怪异的蛋?” 老乞丐听到这话眼睛忽然闪了闪,半响才道:“我可没干过什么坏事。” 葭月立马道:“这么说你真吃过?” 老乞丐终是点了点头,“那天夜里,我饿的狠了,就想着出去找点吃的。走着走着,就见一个山沟里在冒绿光,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过去,却原来是一颗碧莹莹的蛋。我一见着那颗蛋,就跟中了邪一样,捡起来就晒进了嘴里,连着壳子都嚼巴了下去。然后,然后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我就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可再后来,我发现自己不惧寒暑,而且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这才相信真自己吃了一颗奇蛋。可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好处了,就连打架我也只是比别人力气大些而已。” “这就是了。”葭月心道这老头怕真是天眷之人,吃了噬空兽的蛋不仅没被寄生,还得了某些神奇的天赋,可见老天优待了。 葭月卷了山河社稷图给他,嘴里跟着道:“老伯,以后还是莫再下棋了。” “为甚?没人愿意跟我下,我在自己脑海里自己跟自己下也不行?”老乞丐不满的道。 “老伯,你忘了我们先前跟你所说的?”槐序在一边提醒道。 “你们这不是还好好的嘛!”老乞丐不以为意。 “那是我们运气好。老伯只要知道这样做与你无益就行,你要是真想下棋,不如买一副棋子。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般好脾气,我们能找到你,别人也能。”葭月解释道。 老气丐摆摆手,“行了,行了,多大点事。我如今有了钱,买一副棋子就是。” “如此,就此别过了。”葭月说着解了禁制。 “哎,你们真不要这东西呢?”老乞丐摇了摇手中的山河社稷图。 “我们就不夺人所好了。”葭月说着就跟槐序往旁边的小径走去,从那里可以下山。 老头见他们走远,这才看着还立在一边的阿今道:“你也回画里去吧。”说完,他就哼着小曲,摇摇摆摆的往山下走。 路上,葭月问槐序:“你觉得他真的像他所说的什么都不知道?” “应该都知道。”槐序想了下才道。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没了大日金光钵,我们也奈何不了他。不过既是天眷之人,想来自有老天评判。我等道行太浅,少不得就此放开此事了。
”葭月笑着道。 两人一路到了约定的地方,见着余珍珠和正一,却没见着沈妙妙。 葭月:“妙妙呢?你们俩个又吵架了?” 余珍珠:“谁跟她吵架了。你猜我们又见着谁?” “谁?” “时嫣。哎呦,那么漂亮个小姑娘,既然想不开入了佛门。”余珍珠一脸幸灾乐祸的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了,不过很快我们就知道了,妙妙可是追过去了。看,那不就是她。” 葭月顺着她的手指一看,果然就见沈妙妙正往这边来。 她一落定,余珍珠立马问道:“快说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境况?” 沈妙妙淡淡的道:“罗平川又喜欢上了别人,她正好又碰见她师傅,受了点化,所以加入了佛门。” 余珍珠见她这模样,立马兴奋的道:“你不会也受了点化也想加入佛门吧?我看她那个师傅虽然一副女菩萨打扮,但瞧着却不太像佛门中人,实在是她那一双眼睛泄露了太多东西,瞧着就是个六根未尽的,时嫣跟着她那还能得的了好。” 沈妙妙却不耐烦的道:“管那么多作甚,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人瞧谁都不像好人,我看时嫣如今倒挺好,心平气和的,再无需为情啊爱啊烦忧,倒也清净。”说完,她也不管其他人,自顾自的往山下走。 余珍珠见葭月一直未说话,忍不住推了推她,“你不劝劝她?” 葭月却摇头道:“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