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禹?你不认识我了?”翟宁宇依旧是满脸微笑,并没有因为禹司南的动作有任何不快。
禹司南警惕地盯着他。
翟宁宇摊摊手,继续道:“为什么要这么防备我?当初在英国,你可是救了我的命。而且……”他的目光落到褚钰的身上,轻声道:“褚总的为人我可是非常欣赏的,自然也不会伤害她。”
“有事?”禹司南牢牢地将褚钰护在身后,翟宁宇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绝对不是个好人……
禹司南的确救过翟宁宇的性命,在意大利黑手党追杀翟宁宇的时候。
翟宁宇是安庆集团董事长翟松唯一的儿子,是一个中德混血儿,也是美国最声名远赫也是最年轻的教父,小小年纪就已经让道上的人闻风丧胆。
翟宁宇和他的父亲,也就是安庆集团现任董事长的理念不一样,他的父亲希望集团的生意走向正规,由黑变白,毕竟现在社团的势力已经远远不比以前,可是翟宁宇却是个崇尚暴力,心狠手辣的年轻人。
当初翟宁宇正在被意大利黑手党追杀,他一个人一把枪,身上已经中了五六枪,血液浸湿了浑身上下的衣服,他却依旧拼着自己浑身的力气,送了不少黑手党的人去见上帝。
直到殚精竭虑,枪里已经没有子弹,黑手党的人依旧不肯放过自己,就连翟宁宇都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准备自杀的时候——
禹司南忽然出现。
禹司南并不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好先生,之所以救翟宁宇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不愿意服输的韧性,即便面对那么多人的追杀,翟宁宇也没有自我放弃,而是在死亡的恐惧下拼搏出一条鲜血铺就的活路。
最后,就算是没有活的希望,翟宁宇宁愿自杀也不愿意死在对手的手里。
这样的人,死了可惜。
禹司南出手,根本不需要枪支,就将剩下的黑手党成员一一打退。
自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禹司南并不会使用超出常人的能力,用的只是一些拳脚功夫,就把翟宁宇救走了。
从医院出来恢复正常的翟宁宇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些追杀自己的人报仇,禹司南也是在翟宁宇的报复中,发觉这个人心性残忍和恐怖之处,面对意大利黑手党,翟宁宇没有一丝的心软和怜悯,他甚至有些心理扭曲,想了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罚,以折磨这些对手为乐。
禹司南意识到,翟宁宇这样的人,死了可惜,活着更加恐怖。
事后,翟宁宇邀请禹司南加入自己,禹司南拒绝了翟宁宇,回到了国内。
翟宁宇何等聪明,看得出来禹司南对自己的设防,很是风度翩翩地向后退了两步,和褚钰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还伸手端起了旁边桌上的一杯酒,动作很是优雅地放在鼻翼间闻了闻,眉头倏地一皱,“这酒也太差劲了,禹,你能喝得下去?”
“这种场合喝得可不是酒,是人脉和交往。”站在禹司南身后的褚钰忽然开口道。
禹司南回眸看了她一眼,眼里流淌着担忧的神色,像是在为褚钰和翟宁宇说话担心。
毕竟翟宁宇这个人实在是恐怖。
褚钰心中感动,冲禹司南浅浅一笑,示意他没事。
“哦?”翟宁宇对褚钰的说法很是感兴趣,“那褚总今晚喝到了什么人脉和交往呢?”
“翟总怎么看?”
翟宁宇轻轻微笑,“在我看来,褚总今晚应该是大获全胜的局面,以后在苏市,无论是谁都欠了您褚总一份人情,再见面,可得要好好顾及您的身份。”
“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我和在场的每一位老总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慈善机构将来也会有媒体和政府的势力介入,这可不是我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事情,翟总,您觉得呢?”褚钰眸色浓黑。
翟宁宇笑道:“褚总说得很有道理。”
两人相视而笑,但是之间却涌动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诡异气氛。
禹司南神色一凛,握住褚钰的手,在她耳边低语道:“已经没什么事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褚钰先是冲禹司南点点头,随后仪态大方地冲翟宁宇点头,礼仪很是周全,转身欲和禹司南相携离开酒会。
“禹,你的长相似乎和十年前没什么变化,还是一样的英俊,可真是令人惊讶。”
甚至连一根皱纹都没有。
翟宁宇的话让褚钰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她心里忍不住想到:难道翟宁宇发现了禹司南哪里不对劲。
可是禹司南的步伐并没有因此影响,握着褚钰有些发凉的手继续向门口走去。
“如果你对和我叙旧不感兴趣,那……班特组织呢?”
禹司南的步伐猛地挺住,包括褚钰也停留在原地。
这下,禹司南也转过身盯着翟宁宇。
禹司南的眼中阴郁得如海啸袭来,巨浪拍打形成残骸,带着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你知道什么?”
翟宁宇得意地笑了。
阴测测的微笑隐约在灯光绰影下晃动着,眼里萤绿的光芒忽明忽暗交替阴影,在喧闹的繁华中,身上透出一股沉静冰冷的气质,让褚钰更加捉摸不透这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可是,他说到了班特组织……那个在埃及袭击禹司南、想抓东方少女的组织,褚钰知道,禹司南这一步是如何都不会再迈开。
“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翟宁宇信步走了过来,眸光先是看了眼禹司南,又停留在褚钰的身上,轻声道:“褚总恐怕要自己单独回去了。”
“她和我一起。”
禹司南握住褚钰的手,没有丝毫的放松,眸光直视翟宁宇,“我和她之间,没有秘密。”
翟宁宇怔住,目光停在两人紧紧相握的手上,莞尔一笑,“从来没见过禹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褚总,你真幸运。”
褚钰没有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