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老曹正反背着双手在那里来来回回的踱着圈,而紧扣在老曹手中的,则是陆仁给老曹写来的那封信再看帐下,司马懿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侍立在那里,表面上的神情虽然是恭恭敬敬,但在恭敬的眼神背后,却深藏着几许暗暗的嘲讽与自得。
也不知多久过去,老曹忽然停下脚步,又把陆仁写来的信反复的看了几遍,这才把信重重的往桌案上一拍,怒道:“这个混帐东西!陆仁身边的女人是可以随便乱碰的吗?”
司马懿听到老曹说出这句话,心中又是一阵阵的暗笑。司马懿是聪明人,同时也很清楚老曹是个什么样的聪明人。和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如果一开始就把责任推到曹丕的身上,那无疑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司马懿的选择是先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然后再不动声色的往陆仁的身上推,然后再利用陆仁的信把责任推到曹丕的身上去虽然司马懿没有偷看过陆仁写给老曹的信,但是以司马懿的聪明才智,会推算不出信里大概的写了些什么才是怪事。
这边老曹骂了几声之后,重新又把信给抄在了手中再向司马懿扬了扬道:“仲达,华陀带着仓舒与子桓隐瞒身份去夷州治病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马懿半真半假的回应道:“初时尚且不知,是后来华陀怕大公子出事,特意去找我出面保护大公子的时候才知道的。”
这话真的是半真半假。最初的时候司马懿根本就不知道老曹会让华陀带着曹丕和曹冲乔装成商人去夷州找张仲景看病,但这个事最初的时候毕竟是张春华提醒的,所以在张春华意外的看见了华陀与曹丕、曹冲的时候,就已经大概的猜到了这三位到夷州来的目的。而司马懿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吃饱了没事的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而接下来曹丕色迷心窍的去骚扰甄宓,老实说也是司马懿没有料到的事情,另一头华陀见陆仁发了那么大的火,大惊之下也只能主动的去找司马懿出面,不然曹丕和曹冲要是被陆仁给扣在了夷州的话那事情可就大了去了。
反过来在司马懿这里虽然一开始也大吃了一惊,但是在心里而本来就暗怀着其他的心思的司马懿,马上就意识到这正好是他可以利用的一个机会,所以就急急忙忙的出面去和陆仁进行交涉与劝说。再接下来的事基本上就不用说了,曹丕闹出了个骚扰甄宓的事,能把这两兄弟给保护起来就已经很不容易,司马懿又哪还有脸面去劝说陆仁出兵打孙权?
再看老曹又问了司马懿几个问题,最后却压低了声音问道:“仓舒现在的情况如何?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司马懿道:“大公子虽然得罪了陆仁,但陆仁明显的不想与丞相闹得太僵,所以现在大公子虽然被陆仁软禁了起来,小公子却仍然留在张仲景那里调养身体。按张仲景所说,小公子身上的旧疾病根虽然可以治愈,但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好好调养方可。”
说到这里司马懿想了想,补充道:“小公子并没被陆仁软禁,而且陆仁说过,如果丞相不放心的话,可以让华陀随时带两位公子离开。”
老曹阴沉着脸想了很久,然后摆摆手道:“那到不必,陆仁这是明显的给孤留了几分面子。再者仓舒的病体未愈,要是因为这种事就急急忙忙的让仓舒回来,只怕”
老曹对曹冲曹仓舒的宠爱那是出了名的,而司马懿刻意的说出陆仁对待曹冲的态度也绝非没有目的,此刻就马上顺着这话题道:“丞相明鉴!在下以为陆仁的这些举动,其实无非就是在给自己不应朝庭的征召找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而已。”
老曹冷冷的看了眼司马懿,鼻哼了一声道:“孤当然知道陆仁这是在找一个借口!可问题就在于子桓这个混帐东西,怎么偏偏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把这个借口送给了陆仁!女人?他想要玩女人的话,还怕玩不到吗?”
骂归骂,可骂完之后老曹却神神秘秘的向司马懿问道:“这中山甄氏颜色如何?”
司马懿也被老曹给闹得有点跟不上节奏,愣了老半晌之后才点头道:“国色天香,世间少有。”
“比起蔡琰如何?比起貂婵又如何?再若是比起那陆兰又如何?”
司马懿这回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在夷州玩了一段时间,司马懿与蔡琰、貂婵、陆兰那肯定是会见着面的,要说没在心里品评过这些美女们的姿色那也是扯淡。可别以为司马懿就是什么不好色的好鸟,事实上司马懿就曾经因为太过宠爱某个漂亮的妾室,结果却闹得张春华带着儿子们闹绝食抗议这种家庭冷暴力。
而此刻面对老曹这让人脑子会有些转不过弯来的问题,司马懿在苦思许久却闹不清老曹内心真实的想法的情况下,果断的选择了实话实说:“平分秋色、各有所长。至少在在下看来,但凡是定力稍差一些的男子,在见过甄氏的美丽之后恐怕都会难以自持。”
老曹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记得旧日陆仁尚在许都为官之时,曾经戏言过这天下间最是美丽的三个女子,即蔡琰、貂婵、甄宓。而这甄宓能与蔡琰、貂婵齐名,其姿颜自然是美丽异常,子桓年纪尚轻,见了那般美女会在一时之间把持不住到也说得过去。”
司马懿心说你这话怎么像是在给曹丕找台阶?
这时老曹的话锋突然一转:“之前听你的话,可以看出陆仁本无战心,但想与孙权之间和解却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所以才会想到利用孤的兵威来迫使孙权遣质和谈。但是在利用了孤的兵威之后,却又得给孤一个交待,不然就开罪于孤了,所以仲达,在你看来子桓骚扰甄氏一事,是陆仁的有意之举,还是他的无心之失?”
司马懿想了想,摇摇头道:“这个只怕不太好说。不过要在下来看的话,搞不好真的会是陆仁在暗中授意甄氏演的苦肉计。”
老曹默然摇头道:“不太可能,至少孤所知的陆义浩不会用出这样的手段,至少至少他不会让自己身边的女人去做这种事。仲达,你投效于孤的时候,陆仁离开许都已经很久了,所以你不知道他当初就是因为一个女人才弃孤而去的。”
说到这里老曹却顿了顿,继而目光带着几分寒意的望着司马懿,话锋也跟着为之一转:“但是仲达,如果说这件事真的是陆仁刻意而为之的话,那么就算是孤,对陆仁也要小心上几分了。陆仁此人一向重情,说得不客气点就是和吕布有几分相似,一样的都那么留恋于妻妾,所以绝谈不上是什么世之枭雄。
“可如果他是为了向孤玩这种手段,不惜让自己的美艳妻妾出来施以此计的话,就只能说明陆仁已经在渐渐的变成一个当世枭雄,至少也是他有了这种心态。而变成了一个枭雄的陆仁,孤对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可怕!”
司马懿怔了怔,再联系自己在夷州时的所见所闻,心中暗道:“不像,陆仁真的不像是在玩这种心计。”
这头的老曹又摆了摆手,轻叹道:“算了,此次出兵看来是注定会无功而返,只当是帮陆仁摇旗呐喊了一番吧。还好陆仁这小子很会做人,既找了一个那样的借口去堵悠悠之口,又给孤送来几十万的粮草让孤的心里舒服点,孤的这几万大军也总算是有所收获。”
说着老曹又望向了司马懿,眯起了双眼问道:“仲达,之前陆仁与孙权交战时所使用的惊雷利器”
司马懿默然摇头。他其实也很想搞明白那是什么玩意儿,但陆仁又怎么可能会让司马懿真的知道?最多最多也就是让司马懿看看火炮的外形而已。至于关键的火药配方与制作,司马懿也不可能在海港那里看看就明白。这种化工上的东西,是需要有专门的作坊来制作的。
老曹对此到是早有所料,又叹了口气道:“罢了,来日方长吧。此等利器,陆仁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交付于孤?孤只当是此番给陆仁与孙权当了一回和事之人。传令下去,三军收拾行装,即日退兵!”
老曹如果知道他在对陆仁作出“可怕”这个评价的时候,陆仁是在做些什么的话,诂计老曹的眼珠子都能从眼眶里给瞪出来
“宓老婆啊!你要我怎么跟你解释你才相信那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后面的事情我只能算是被刘子阳他们提醒了一下,顺便的就来了个借题发挥好不好?”
甄宓居舍的门外,陆仁很没形像的跪在一块搓衣板上,头上还顶着一桶水。当然这可不是甄宓在对陆仁搞什么家庭暴力,甄宓也没那个胆子对陆仁发脾气,只能是在气愤之下来点冷暴力的招数而已。现在陆仁跪搓衣板加顶水桶,纯淬是陆仁自愿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