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古之常例。如今既已成禽,妾身又能再作何论?徐先生如此以礼相待,妾身实不敢当,就是不知道徐先生又欲将妾身如何处置?”
樊氏的这种冷静,到让徐庶颇为有些意外,楞了好一会儿之才回过神来,便表示欣赏的点了点头道:“身陷险境却毫无惧意,单止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夫人你很不简单了。”
樊氏淡淡的回应道:“妾身不过是一介女子,自认也还有着几分不错的姿容,今日既已成禽,会发生在妾身身上的,不过就是那些龌龊卑污之事而已,妾身又何惧之有?”
徐庶讶然的与甘宁对望了一眼。要说这俩货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鸟,哪会不明白樊氏所说的那句“龌龊卑污”指的是些什么烂事?虽说这种事在那个时代的战败者的身上再平常不过,可是被一个女子这样说出来,到还真让徐庶和甘宁有些下不来台。
回望了一眼赵范,赵范则作了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心说我这兄嫂要不是这般性情,早就让我给搞定了,哪还轮得到你在这里磨磨矶矶的?
徐庶默然许久,突然放声大笑道:“主公啊主公,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办这件事了。这要是换了兴霸在此,还不马上就一剑过去?哈哈哈”
轮到赵范与樊氏愕然。赵范则心念大动:“不是他想要,而是陆仁想要吗?我得想办法劝劝兄嫂按说陆仁完全配得上,而且说不定我还能借此混个进身。”
等到徐庶笑罢,樊氏冷冷的问道:“陆夷州吗?难道说陆夷州发兵攻取桂阳,就是为了妾身一人而已不成?”
徐庶笑着展开言语反击,他对樊氏的傲气可真有点看不顺眼:“不错,夫人你说对了!我家主公前几年在荆州游历的时候无意中曾经见过夫人一面,对夫人的姿容风韵也是颇为在意,早就有心一亲夫人的芳泽。”
樊氏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若不从,你又能耐我何?妾身就此请死便是!”
徐庶笑着摆手道:“别别别,好死不如赖活着!啊,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的照看好樊夫人,可千万别让她寻了短见。”
徐庶所指的是几个夷州女兵。说起来夷州的女兵主要是负责治安与救助,到没有正式的上过战场。而这次的出征徐庶带了些在身边,主要也就是负责随军救护与一些特定的工作,说白了就是随军的医生,这会儿到也派上了用场。
且不提樊氏被女兵们押了下去,赵范也被徐庶安排着去休息了,甘宁则是很不解的向徐庶问道:“元直老弟,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这樊氏的姿容风韵虽然是挺不错的,可是要和几位主母相比的话,也实在是不怎么样嘛!若是与咱们的兰郡主相比,那更是差得没边了。将军他纵然是有些喜好女色,但这样的一个女子应该入不了将军的眼吧?”
徐庶左右环顾了一下,这才悄声的向甘宁道:“借口而已!”
甘宁愈发的不解:“借口?什么借口?”
徐庶道:“曹公方于赤壁战败,准备要归还北方,刘豫州与孙权虽有联合,但也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大胜之后自然是要抢占荆州。而主公与此三方都是互有往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却趁着他们都顾之不上的时候突然发兵把桂阳给抢了下来,无异于虎口夺食,在情理之上也有些说不过去。如果要是处理不好,曹刘孙三方都会对主公心生怨恨嗯,用主公的话说,怨恨这东西是早就有了的,但是在明面上不好交待,容易落人以口舌。”
甘宁点点头:“这到是。那这和这个女子有何关系?”
徐庶双手一摊:“用主公的原话,老子打桂阳为的只是一个漂亮女人,然后桂阳老子一不留将二不留兵,你们谁爱拿谁爱去。”
“”
甘宁无语了。甘宁又不是真的一点兵法策略都不懂,哪会不明白陆仁这其实是玩了一个多大的损招?名义上陆仁只是抢走了一个美女,扔下了一个城池,孙权和刘备谁想要就来拿。可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孙权和刘备谁都撕不下这个脸来抢桂阳。当然,你不要脸的派兵来接收了桂阳也不是说不行,但那样的话在政交方面就不太好说话了。
说起来,陆仁毕竟是现代人,而在现代社会与陆仁所能看到的史料之中,这一类的情况看到的绝对不会少,随便搬一个例子过来用用就行。
想明白了这些,甘宁也不由得呵呵的傻笑了两声,复又低声问道:“那桂阳这里咱们就真的不留兵留将了吗?”
徐庶道:“完全不留兵不留将肯定是不行的,毕竟那些山野贼寇什么的也得防着点。所以主公的意思是随便安排几个职人员在桂阳,留个几百伍卒维持治安也就行了。话又说回来,刘豫州与孙权若是真的撕破了脸皮来攻袭桂阳,咱们兵力有限,想守也守不住。与其如此,还不如把我们的精兵都调防回韶关、广州一线。而桂阳,说白了就是我们的一个内陆交易站,而留在手中当然最好,实在留不住也不值得花费太多的气力。”
甘宁低头沉吟了片刻,随即向徐庶点头道:“我明白了。元直,城中诸事你看着办,我去营中计点军兵。”
时间一晃就过去五天,而在这五天当中,徐庶与甘宁大致理清了桂阳城中的军政两务,此外就还有一点别的杂事。这天用过早饭之后,徐庶与甘宁一齐来到城门外,给有事要先回广州一趟的邓艾送行。什么事?当然是押送赵范与其兄嫂樊氏去广州再转送夷州。
三千人的队伍依序出发,渐渐的消失在了徐庶与甘宁的目光之中。看看差不多了,甘宁便问道:“元真,你打算让我们在桂阳呆多久?主公把士载安排给你助你镇守桂阳,你现在却执意要士载押送赵范与樊氏回广州,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徐庶道:“当然有。我看这邓士载虽然年纪尚轻,但今番的桂阳一役已颇显大将之风,让他在这里镇守桂阳实是有误其前程,必竟桂阳郡只要合纵得当就不会有什么战事,稳守和局方为上策。相比之下,到不如请主公把心性稳健的人调来桂阳。
“此外桂阳赵范虽说打理得还算不错,但农桑工商还是多有失政之处。士载这几日和我一同考较的政事,比较了解桂阳的情况如何,所以我让他回一趟广州向主公禀明此间详情,请主公调拨一些政事急需的官员过来。等士载回来,诂计你我也处理得差不多了,那时就再带士载赶回广州去吧。”
甘宁伸手拍拍徐庶的肩膀道:“不管它了,我们也别在这里傻站着,喝几杯去!”
莽甲城中,陆仁正背着双手,兴致昂然的和貂婵一起逛着街,时不时的还会停下脚步参看一下各类商铺与货物,偶尔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也会买上几件交给身后的随从。陆仁身边的貂婵则是一身轻便的装束,左手提着长剑,右手却把玩着一个制工相当精美的绵布娃娃。看貂婵那满脸的笑意,这个娃娃多半是准备买给宝贝女儿陆韵的小礼物。
二人身后是四个貂婵从越女营挑选出来的女护卫。能被貂婵挑中的人武艺剑术自然不用多说,连容貌身段都可说是上上之选。而且这四侍心性也很沉稳,虽是女子,又是逛在繁华的大街上,注意力却一直没有分散过,尽心守卫着陆仁与貂婵的安全。
这样的一组人走在大街上难免会引人侧目,回头率之高可想而知,就是相比之下身为主人的陆仁反到像个陪衬,不过这对陆仁来说根本就无所谓。话又说回来,这也就是在民风比较开放的夷、泉两州,陆仁带着女性侍卫出行算不上什么稀奇事,若在他处麻烦事肯定不少。对汉时的中原士子来说这可是有违礼教的事。
而陆仁对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很放心。夷州经过数年的精心治理,虽然时时刻刻都会有流民前来定居,但是治安状况非常良好。而且有貂婵在身边,想行刺陆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陆仁自己的身上也还有些护身法宝。
说是逛街,陆仁更多的是在巡视。他现在已经在尝试着把一些该放手、能放手的事完全交给手下官员们去做,自己则采取一种巡视、监督的状态。眼见着莽甲新城也已步入正轨,陆仁心底很是欣慰。
大街上时不时会走过一些维持治安的士卒小吏,当中有不少人认得陆仁,每欲行礼陆仁都会轻轻摇头制止,因为陆仁不想惊扰到民众。就这样走走停停,游游看看,忽然刘晔差人找到陆仁禀报,说是邓艾领了一支兵马回到夷州。
“邓艾回来了?”
急忙带着貂婵回到府衙,邓艾这时还没有靠岸,刘晔也只是收到了邓艾先拍回来的电报而已。刘晔见陆仁与貂婵赶回了府衙便把电交给陆仁道:“桂阳一战轻松之极,我方伤亡不足百人。元直为了减少损失,乃是设计逼得赵范出城投降,时日上到没有误什么。至于他派士载回夷州,既是来要人又是来送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