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初独坐伤神。
忽然,烛火晃了一下,一个人影出现。
那个人影在灯下,无声无息之间,已映在他身侧的地上。
宇初一惊。
大惊之后,他又大喜。
“前辈!”他立刻站起身,看着来人,喜上眉梢。
是南姑!
南姑竟来了这里!
在他苦于时日无多,担心熬不过的时候,南姑来了。他在大喜之外,又十分意外。
南姑为什么来?
当初,他离开卫都之前,向南姑求药时,南姑就已说明,他此举是在自戕。
南姑还说,他若决定如此,她也无能为力。
因为以他的底子,这样折腾不起。一旦他行此举,也许撑不到去南疆,找什么灼华了。
可如今,南姑忽然来了。
是不是有了转机?!
这位前辈是个奇人,能耐莫测,难道已想出应对之法?
他又起希望。
面对他一脸欣喜,南姑视若无睹。
她没有看他的脸,却看向他手上。在他的手中,还捏着那包药。
南姑看看药包,似乎皱了下眉,然后才抬眼看他。
他只有苦笑。
“前辈吩咐过,非到万不得已,不能吃这药。”他看着南姑,苦笑道,“我也很不想吃,但是实在没办法。”
“你现在怎样?”南姑问。
“不好。”
“有多不好?”
“那种万不得已的情况,越来越频繁了。”他一顿,无奈说,“所以前辈给的药,只剩下两包了。”
南姑皱起眉。
她沉吟了下,去他对面坐下,轻抬一只手,无言看着他。
他立刻也坐下,伸出一只手,放在案上。
南姑开始为他诊脉。
烛火静静。
两个人无言对坐,谁也不出声。只有指尖的脉息,在安静中跳动,却又听不见。
这样的死寂,连空气都像在变重,重得流不动。
良久。
南姑一直在诊脉,一直不出声。她微微垂眸,长睫遮住眼神,看不见她的神色。
宇初不由苦笑。
其实不用看,他也已明白,情况很糟糕。
南姑当然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