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峤是在一阵嘈杂的声音中被吵醒的，她原本想用被子整个将自己的脑袋盖住，发现并没有什么用，那外面的声音之中骤然还伴随着自己的手机电话铃声。
她没有办法再赖床了，迷迷糊糊地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从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机，直接翁在被窝里接了起来，声音里都伴随着一股起床气：“喂！”
电话那头一阵轻微的电流声，迟迟没有声音传来，季归峤还以为对方打错了，正准备挂了，电话里瞬间传来一句支支吾吾的声音，伴随着电音有些迟疑：“你，是还没醒吗？”
季归峤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愣了一下，从被子里伸出一个脑袋，眼神微眯，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现在才七点半，她闹钟还未响呢，似乎没听到她的声音对方很委屈，声音透着一股小心翼翼地问：“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季归峤这下彻底清醒了，她睁开眼睛确认似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脱口而出：“顾衍行？”
“嗯。”
季归峤趴在枕头上，声音透着一丝慵懒，语气缓和了些：“怎么这么早？睡不着吗？”
“没有，起早了，肚子饿。”他声音清澈又因为电流透着一股磁性，落在季归峤耳朵里痒痒的。没等对方回应，顾衍行又补充了一句：“你刚才……好凶。”
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受了某种惊吓之后的抱怨。
季归峤习惯性地清了清嗓音，这才开口接话：“现在知道我对你脾气有多好了吧？”
“嗯。”顾衍行轻应了一声，似乎有点小得意。
季归峤坐起来，直接下了床：“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被吵醒的，他们似乎在准备新年装饰。”
“……”
季归峤这才意识到，快过年了，她来这儿也已经快半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院里食堂估计在做，我待会下去问问姚婶，要是姚婶做早饭了就带一份给你。”
“嗯。”
“那我挂了。”
“我想听你说话。”
“顾衍行，你怎么这么粘人？”
“……”那边短暂缄默了一下，声音才缓缓传了过来：“粘人不好吗？你不喜欢吗？”
“没有不喜欢。”季归峤怕伤他自尊，耐着性子解释道。
“那就是喜欢了。”顾衍行声音听着像是很高兴。
“……”
季归峤觉得他目前的世界真的是非黑即白，也就不费那么多口舌解释了。她顺着顾衍行的话语往下接：“是是是，我去洗漱了。”
“我听着。”
“好。”季归峤将电话放在柜子上，转身往浴室的方向走。
待她收拾完，拿着手机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下了楼，院子里已经被重新装饰了一番，一旁的树上低矮的枝丫上都挂着红色的小灯笼和鞭炮灯。
姚婶将一张好看的窗花贴在厨房门上，见季归峤下楼：“嗯？归峤，醒了？被吵醒的吧？”
“……接了个电话，就醒了。”她莞尔一笑，略微摇了摇头，看着一院子喜庆的装饰，姚婶和彭叔大概弄了一晚上的时间。
“吃饭了吗？我今天煮了粥，还有玫瑰酥饼，哦对了，还有你喜欢的，藕夹。”
“嗯。姚婶，帮我用保温桶装起来吧，我带去院里吃。”
“啊，今天这么早去？”
“嗯，有点事，对了，要双份的。”
“给人带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