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菲菲把嘴凑到我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搞得我痒酥酥的。她这么一弄,我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脑袋也清醒了,不再晕乎乎的了。
“督脉者,起于下极之俞,并于脊里,上至风府,入属于脑,上巅循额至鼻柱,阳脉之海也!”阎菲菲很小声地跟我念了一句,然后说:“用沾点儿舌尖血在手指头上,绕到它的身后去,点穿它的风府穴。风府穴位于后背正中线,际线往上一寸之处,大致与耳垂是平行的。”
“就是后颈窝往上一点儿呗?”我问。
“差不多。”阎菲菲说。
我一个健步冲了过去,绕到了那纸人的身后,一口咬在了自己舌尖上。伴着钻心的疼痛,舌尖血流了出来。我没敢有半刻的耽搁,赶紧用手指头沾了点儿,直接就向着纸人的风府穴点了去。
点穿了,纸人毕竟是纸做的,我轻轻地那么一点,就在他的风府穴上点了一个大窟窿。
“嘶嘶……嘶嘶……”
漏气了,纸人漏气了,我隐约看到,有一股一股的黑气,从那个我戳的小孔里冒了出来。
“要想摄我们的魂,我们就先放放它的魂。”阎菲菲赞许地对着我点了一下头,道:“赶紧回来!”
纸人跑了,它哗啦啦的跑出了大门,一边跑,后颈窝一边还“嘶嘶”地冒着黑气,很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意思。
“还以为这纸人有多厉害呢!没想到菲菲姐你一招就把它制服了。”我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给阎菲菲点了个赞。
“以前因为是男儿身,爷爷教的本事一点儿也用不上。现在有了你,那些我自己用不出来的本事,可以指挥着你使用,这倒也挺好的。”阎菲菲说。
“是不是不管什么本事,都得放点儿东西出来啊!要么是血,要么是唾液,要么是那玩意儿?”我问。
“最主要的还是唾液和血。”阎菲菲道。
纸人虽然被打走了,但它引进来的那些阴邪之气还在屋里打转。
“这些阴鬼之气怎么弄?又贴三道符?”我问。
“那招只能用一次,哪儿次次都用,再用也没效了。”阎菲菲用狐疑地小眼神将我打量了一番,问:“你个臭小子,是不是上瘾了?还给我!”
“什么还给你啊?”我是真没听明白。
“刚你在厕所的时候,我给你那东西。”阎菲菲红着脸说。
“你不是说不要了吗?”我问。
“不要了也不能给你,赶紧拿来!”
没等我摸出来,阎菲菲自己把手伸进了我的裤兜,把那玩意儿掏了过去。
“恶心!”
在看到那玩意儿上面有些不小心留下的残留物之后,阎菲菲给了我一个无比嫌弃的眼神。我看她那表情,是想把那东西丢掉,但又不知道该丢哪里。于是她最后,只能装进了裤兜。
“呼呼……呼呼……”
有风在往屋里灌,在风的作用下,又有不少的鬼邪之气钻了进来。
屋里的鬼邪之气越来越重了,我感觉越来越冷了。
“先出去再说。”阎菲菲皱了皱眉头,道:“本来以为靠着那三道符,能把屋里的鬼邪之气都逼出去,明日太阳一晒,事儿就了了。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破纸人,把招给我破了。更可气的是,事情没办成,还让你个臭小子白白占了便宜。”
“我哪有占便宜,你不就损失了一条那玩意儿吗?大不了我去买一条赔你便是了。”我说。
“你给我闭嘴!看到你都烦。”阎菲菲好凶,就好像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似的。
我俩出了方圆斋,站在了大门边上,风仍带着阴邪之气,在呼啦呼啦地往里面灌。
“嘎吱……嘎吱……”
房梁开始响了,甚至都开始摇晃了,看这样子,方圆斋是要给这阴邪之气弄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