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实际上胡浩军在十楼门口也根本就没待上多久,他就看到了楼下的血海,已经涌到了九楼与十楼之间的转折交接处。
落后的人不断被从血海之中伸出的血手抓住,绝望惊恐的被拉进了血海之中,成为了一员。
看着这一幕,胡浩军的手禁不住的颤抖,透过数码摄像机的小屏幕,他能够看到在血海之中另外的一幕;那是有数不清的血色灵魂,都是这所医院里的死难者,那些被中年人所砍杀,被扯进血海之中的人,他们的在血海之中不断哀嚎,挣扎,充满了痛苦。
这一幕,是寻常人所看不到的,只有透过单纯的第三方视角,才能够看见。
相较于肉眼可见的,那些在血海之中翻滚的头颅让人单纯感觉到的恐怖不同,这些密密麻麻不断挣扎的血色鬼魂,带给人的是更加纯粹的绝望,让他知道,即便是死了,也不是结束,反而是另外一场折磨的开始!
如果连死都不能结束这一切,那人究竟该怎么办呢?
胡浩军真的是怕了,刚刚他才看透了生死,以为死了之后就能够解脱,可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幕告诉他,死亡不过是这一切的刚刚开始而已,那他所看透的生死,又能怎样呢?
“喂!快过来!”
正当他心慌意乱,准备重新加入人群之中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呼喊。
他回过头,便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将身体探出一间病房的门,正朝他招手。
什么情况?
胡浩军扫了一眼,这才现,之前他拉进来的一些人,此时竟然都已经不在周围了。
都进了那间病房吗?但这有什么用呢?血海是会腐蚀物体的,薄薄的一扇门,根本就抵挡不住!
不过,脑中虽然这样想,但他的双脚,却已经不由自主的朝那间病房跑了过去。
身后,血海已经漫上了十楼最后一道台阶,而他,也才刚刚到达病房门口,还来不及进门,整个人就被人用力一把扯了进去!
因为对方拉的力气太大,让衣领勒到了他的脖子,不过,他并没有生气,也来不及生气,只粗略的扫了一眼,现这间小小的病房里,竟然挤了十多个人,之前他拉扯进来的几个女人,也都在这间病房里呆着。
显然,就在他还在拍摄视频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开始把人叫进这房间里来了。
病房里没有人说话,大部分人都是面色惨白,面无表情,气氛显得很压抑,只有几个女人还在低声的抽泣声,几个穿着护士装的女孩互相抱在一起,身体害怕的瑟瑟抖,
还来不及现更多,他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的念诵着些什么。
他回过头,赫然看见一名穿着长裙,身材傲人,挽着头的女人,双手捏在一起,面对着房门,念诵着什么。
再扫一眼其它地方,竟然看到房间里的玻璃窗和门周围,都贴着一些黄纸朱砂画出的道符!
那这女人双手捏着的就是道诀了?
毕竟以前也是看过不少过程恐怖片,里面的道士如何降妖除魔的场景,多少还是知道的。
在现这个女人竟然有道符,又能捏道诀后,胡浩军内心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希望,难道这女人,就是传说中的道士吗?
也正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才让这房间里的所有人有了一线希望,才会这么安静,而没有精神崩溃的大吵大闹。
虽然他们依然很害怕!
胡浩军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之前扯他进房间里的中年人,怀里正抱着一个十分瘦小,但长得十分可爱精致的小女孩。
相较于房间里其他人惊恐的脸色白,这小女孩反倒是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反倒是睁大了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望着正对着门口不断念咒的女人。
或许,这小女孩跟这女人有什么亲戚关系?
脑中电闪一般划过这个想法,但随后,通道里那汹涌而来的血海,就让他再也没有别的心思了。
汹涌的血海几乎淹过了大半的窗户,站在病房里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血海之中,翻滚着一颗颗脑袋。
这些脑袋有男有女,有老有幼,甚至也有病房里的人所认识的。
然而此时,却没有人敢说话,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隔着薄薄一层玻璃的外面,那些脑袋不断的在窗户外汇聚,堆积,逐渐逐渐的填满。
那些脑袋瞪着双眼,露出凶恶充满戾气的眼神,或张大了嘴哀嚎,或用牙齿不断啃咬着玻璃窗,出咯吱咯吱,仿佛蚂蚁啃食一般的声音,让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王冰语!你还我命来!”
骤然间,窗户外的一个人头,似乎是认出了房间里的一个人,竟然开口叫出了其名字,虽然隔着一层玻璃,但那充满怨恨和恶意的声音,却像是当着所有人耳边说的一般,清晰可闻。
“啊!”
被叫出名字的那个女孩,是一名病人,身上还穿着病服,听到外面的那颗头叫出自己的名字,她被吓得面色惨白,惊呼一声,一头钻进了身旁人的怀里。
而其他人,也都纷纷后退,面色苍白。
窗户外堆积的人头一次次被冲走,又一次次的再度堆积,像是故意的一般,堆积在外的人头,都是房间里熟悉的人,不是同事,就是亲人。
他们虽然都已经死去,只剩下个孤零零的脑袋,但他们却不断在外面,用充满怨恨和嫉妒的声音,呼喊着房间里人的名字。
意志坚定之人还能面色苍白的坚持住,而经受不住的,便只能捂着耳朵,被吓得不断高声尖叫。
随后,很快有人精神崩溃,竟然疯了一般冲上去,想要打破玻璃,但好在很快被人制住,避免了全军覆没的下场。
窗户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玻璃,但粘贴在周围的符咒,却不断出红光,牢牢的顶住了压力。
而病房的门,也是同样如此,在千岛美纱不断念诵之下,整面墙犹如一块铁板,死死的将血海拦在了外面。
只是,仅凭她一个人,显然坚持的十分辛苦,额头上的汗水如雨一般滑落,身上的连衣裙本来就很轻薄,被汗水浸湿之后,显露出了里面白色的内衣。
然而此时,没有人在意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