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驼背走了一会儿,周围那些原本在转动的树,慢慢地静止了下来。现在眼前的景象,看上去比较正常了。
“就只能带你们到这里,剩下的路自己走。”
说完这句,驼背返身进了刚才那片天旋地转的树林。
“他这是唱的哪出?”我问阎菲菲。
“还能唱哪出?不想要我们的性命,同时也不想让我们看到。”阎菲菲叹了口气,道:“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伙的,对我们有所提防,完全可以理解。”
“那我们刚才是不是不应该跟他出来啊?”我问。
“本事不济,留在里面是个死。出来虽然等于是白跑了,但好歹能保住性命。”阎菲菲接过了话,说:“似乎我有些明白,爷爷为什么会把方圆斋丢给你,独自一个人走了。”
“你是说这事儿,二爷爷也没办法?”我问阎菲菲。
“我爷爷和你爷爷各有所长,在这方面,你爷爷的造诣远比他高。虽然你爷爷过世得早,但他的东西,毕竟是全都传给了你的。”阎菲菲用认真的小眼神看向了我,道:“这件事,还得你自己凭本事解决。”
爷爷的东西,就是那一箱子。那些,没有哪一本不是晦涩难懂的,爷爷研究了一辈子,都只学了两三成,当然这可能是爷爷谦虚,故意跟我那么说的。但我心里清楚,要想把那些专研透,没有二三十年功夫,绝对是没可能的。
“那些本事我倒是想学,但现在没时间了啊!”我说。
“临时抱佛脚,就算起不了大用,也是有可能起点儿小用的。”阎菲菲轻轻地在我肩膀上拍了拍,道:“你这小肩膀,是该担点儿东西了。作为男人,遇到问题,应该自己去解决,不要老想着求别人。”
爷爷传给我的那一箱子,博古通今,包含了山、医、命、相、卜这道家五术。五术之中,我稍微学了一点儿的,也就是相。
术业有专攻,本来事情就紧急,时间不够用,我要是想把五术通吃,显然是吃不下的。单靠相这一门,能应付这事吗?我对此表示怀疑。
我跟着阎菲菲一起回到了马路边,上了甲壳虫。
回到方圆斋之后,阎菲菲拿了一把大铁锁出来,把我关在了屋子里。
“你这是干吗啊?”
在那大铁锁“咔嚓”一声锁上之后,我不解地问阎菲菲。
“从现在开始,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待屋子里学本事,不许再出去乱晃悠。”阎菲菲用很严肃的语气说,这感觉,有点儿像是老师教育学生。
“那我吃饭怎么办啊?”我问。
“我给你送。”阎菲菲说。
“若是有东西跑来找我索命呢?”我最担心的是这个。
“其要找你索命,不管你在哪儿,他都会来。不能因为那东西要来害你,你就干等着不思进取。”阎菲菲还挺严厉的。
她这是为我好,我自然得领情。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靠自己。
打定了主意,我便从箱子里拿出了相术方面的,认认真真地研究了起来。
不想学的时候看一天的效果,都没想学的时候看一个小时好。之前我看这些,除了感觉生涩难懂之外,就是索然无味。但这一次,我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咔嚓!”
在我看得正聚精会神的时候,门锁开了,阎菲菲拿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
“给你买的饭,趁热吃。”
“放那儿,别烦我,等我看完这部分了来。”我说。
阎菲菲有些小生气地瞪了我一眼,走过来在我脸上掐了一下。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骂完我之后,阎菲菲便自觉地退出去了。
要我早点像这般用功,又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啊?
爷爷走了那么多年,这一箱子传到我手上也那么多年了,我之前也就是在无聊的时候,偶尔翻了一下。
世上没有看不懂的,只有不愿意花心思去看的。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经过十来天的苦读,我感觉自己在相术这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
这十几天我没出门,那东西也没来找我,这点让我很奇怪。难不成我只要不出去,那东西就不会来?
自己在屋子里关了那么多天,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我刚一走出方圆斋的大门,便惊奇的现,大门上贴满了符。这些符都是新贴的,不过有的已经烧焦了。
“为了不让那东西打搅你,给你营造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我把爷爷留下来的符,全都败光了。”见我盯着符在看,阎菲菲跟我来了这么一句,然后说:“我现在可是把压箱底的底牌都用完了,你要敢跟我说这十多天什么都没学会,我立马就把你剁了拿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