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同舍收纳新学子程容霖的消息传开,千阁学坊中绝大多数的学子的心里也已经重新开始为我正名。
直接表现就是关于我的恶劣传言逐渐消失在这个学坊里。
而此时学期近中末,将有一次评测在等着我。
从不过公历的日期后,我就觉得每年的新年来的特别的慢,尤其是在这个一年都没有几次公休日的古代,学习就学到地老天荒,做官就做到废寝忘食。
尤其是千阁学坊,从来到学坊一直到期末中间决不许回家,家人来送东西都是一个月才许一次,送到专门收取的地方,被女常侍们检查过没有夹带,才会派人送到学子手中。
所以,那些爱慕夙歌的女学子总是能弄来精致小点心,就让我觉得好生奇怪。
直到某次没打招呼就去同舍,撞见某只肥鱼正关起门来跟结巴学长还有好几个骨干,借由探讨生存之道的名义而在围着火炉开小灶。
我才知道,不光同舍的简易炉灶,学子会也有私下偷偷搭建的小厨房,他们的小厨房才是真正的像个厨房。那些精致小点心是他们的私下在出售。
只因管理学坊采办的是某个公子的亲戚,食材供给自然不是问题,于是一些私下的交易便由此而生。
“告发?为何要告发?”潘非鱼啃着手里的兔子腿,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告发了他们,咱们能偶尔开开小灶吗。咱们虽然没有门路搞不来那些点心材料,但这野兔子野鸡什么的可是随处都好找的很,偶尔去猎捕一些开开荤给兄弟们打打牙祭。如果不是这些东西那些世家公子小姐都不屑一顾,我也想私下高价卖了换些银子,给我们那些好兄弟贴补家里。”
跟潘非鱼接触久了,在学坊里又都吃穿统一标准。
我反倒忘了他们大多出身贫寒的无产阶级,只能仰仗老天赏饭的农民。
战乱后的这几年土地的生产量也不过刚刚有了起色,最多也是只够一家人勉强度日。
而他们能过了入学试到学坊来读已是难得的造化,能为家里省了一笔口粮,是多少人家都称羡的一件事。
要是再能有一些收入给家里,那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了。
“我会做饭。”我沉思了一会心里有了主意,开口。
那时,我脑子里不过想的是也如学子会一般开私厨卖吃食。
“我也会,给。”潘非鱼小心的撕下一块兔肉给我,“这兔子就是我烤的。”
我看着他那小气劲就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
“我跟厨子学过。而且,我会做你们所有人都没吃过的美味。”我说的厨子自然就是瘸腿老李,人家可是御厨,功夫不是盖的。
“我信。”潘非鱼大巴掌拍在我肩上:“不过,咱们缺的不是厨子,是食材。”
“好厨子的标准就是化普通食材为高等食材。而我就是个好厨子。”
“但也有一句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喂,你不打击我心里难受是吧。”潘非鱼这个毒舌让我想起了某只狐狸。
“好吧好吧,喏,今天收获还不错,还有一只野鸡没做,灶台在屋后的院子西墙。你露一手让我们尝尝好厨子什么水准。”潘非鱼一指扔在角落冻得梆硬的野鸡。
我便去拎着野鸡去后院褪毛,收拾内脏。别看在皇宫生活了这么几年,我在饮食上的功力自是成倍上涨。毕竟平常没什么事做,怎么吃的更好便成了唯一爱好。
我看了一圈佐料,除了盐巴,一小罐猪油和一小碟闻起来类似五香粉的香料,其他就没什么了。果然是寒酸的不忍直视。
正宗盐焗鸡要风干,但这很明显不现实。于是改良一下就好了。
先将宰好的鸡用细盐涂抹鸡体内外,然后将鸡用明火隔水蒸熟,再将鸡斩件。另用猪油,调味粉拌和原蒸鸡的汁煮滚成稠汁,盛大碗内,将斩好鸡块逐件沾香料油汁,砌放盘内。
我用筷子夹了一点尝了一下,还不错。比那又老又硬的兔肉强太多了。若是有更丰富的食材和佐料应该会更好。
如果千阁学坊能开放教学,不死守于本学识,武艺乐器的分类。
而是能让学子亲身在生存中历练,能有菜地给学子种植,有茶楼酒肆供学子经营,整个学坊能自给自足的运营起来。那么这些学子学到的知识才会更能用于切身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