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张找到汤姆时,他正在老地方做着练习,草稿本上写满符号,过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片阴影。
听到脚步声,汤姆眼睫颤了颤,在推演下画点结束,打开布包将本收好,
“这么早吃饭了?”
汤姆挎上布包,和春张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
“不,是科尔夫人想让我们帮忙,玛丽夫人太老了,我们需要帮忙烤面包。”
春张看汤姆不耐皱了皱眉,不由换上教训的口吻,
“听着,我知道你不稀罕做这些杂事,但…”
汤姆讽刺笑了笑,很无礼地打断了春张的话,
“哦,我当然会去,连我们的天才小姐都会帮忙,我又有什么理由呢?别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话!”
汤姆不自觉用上命令的语气,这几年下来,他早已不伪装。
春张才不惯他,当即往他后脑拍一巴掌,汤姆习以为常用手一挡,手心手背相接,响起清脆巴掌声,
“你这几年应该学会怎么说话才对。”
挨了打的汤姆终于安静下来,和春张并肩走进雾霾中。
春张当然不是天才,但作为读完四年本科的物理大学生,一些基本的数学物理知识对她来说不是难点。
她只需要去市里的图馆,找到有相应知识的本,她就能将已有的知识写出,告诉他人,这些年汤姆的教育就是这么来的。
春张也教给几位玩得好的朋友,但汤姆无疑拥有聪明的头脑,能极其迅速的掌握春张交给他的一切,如同一块吸水海绵。
只不过四年,汤姆的数学就能到达大学的水平,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到这的教室来。
和大学教授相比,春张的水平显然不够格,而教授们通常也不会驱赶一位后排的安静少年。
汤姆习惯卓越,这四年他咬足了劲想要超过春张,但再天才的人也没法用四年打败中国十六年教育的成果,更何况他还这么小,智力尚未达到巅峰,思想也远不成熟。
于是汤姆时常拐弯抹角说些酸话,春张通常不理,偶尔心情不好就揍一顿,成为一种常态。
在做帮玛丽夫人完面包后,两人如同在面粉里滚了一圈。
“天才小姐,晚上请教一道题。”
汤姆精致的眉眼开始舒展,有了日后风度翩翩的骗子雏形,哪怕满头满脸的面粉都没能掩盖分毫,他嫌弃地拍拍衣上的飞尘,别扭着说。
在春张的物理逼迫和牢不可破的誓言威胁下,汤姆这些年被迫做了很多杂事,他虽然意外从中获得领导能力(从前通过恐吓得来的),阴差阳错汇聚一群仰慕者,但总是态度不屑。
春张挑了挑眉,
“当然,只要你有请教的态度。”
一个穿着紫红色天鹅绒西服的高个子男人在牛奶车前横穿马路,显然,他并不熟悉这里的交通规则,但男人表现从容舒展,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大步流星地走进伍氏孤儿院的院子,敲了一下门。
“我叫阿布思.邓布利多,我给科尔夫人写过一封信,请求她约见我,她非常仁慈地邀请我今天过来。”
在表明来意后,可莉将邓布利多介绍给科尔夫人,两人到了科尔夫人的房间商谈事情。
“我信上已经对您说了,我来这里,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汤姆里德尔和春张的事,给他们安排一个前程。”邓布利多说。
科尔夫人不是个好糊弄的女人,几番逼问下,邓布利多只好给这位精明的女士施了个混淆咒,并请了一瓶杜松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