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六殿下年岁也就比雷儿晚个把月,如今离你俩的生辰也很近了。”
“也不怕你笑话,雷儿他天性顽劣,静不下心来,本来是说让他留在帝都内,好歹也能帮他哥哥做点什么,不过后来想想,也确实有点难为他了,不如放出去做个闲散王爷,也能保证一世的荣华富贵。”
“倒是六殿下如今看来,君子豹变,果然是惊才绝艳啊,如今眼看着就要一飞冲天,不知可有去处?”
经历了拉拉扯扯的互相试探,皇后自觉已经摸清了云澈的底细,虽然云澈并没有过多的透露对背后势力的消息,只透露了一手联络的标志,不过皇后自信以自己的情报网,只要有调查的方向,就一定能够将云澈神秘的面纱给揭穿,毕竟哪怕是再神秘的势力,只要存在在九州大陆,它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只是可怜的皇后娘娘,她贫瘠的想象力没办法让她考虑世界之外的选项。
“皇后娘娘谬赞了,儿臣如果不是生在皇家,那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当不得娘娘如此看重。”
云澈看着皇后那毫不掩饰的目光,都快把“来我手底下帮太子”写在脸上了,感觉到有些好笑。
这技术放在前世去做老板得饿死,一点饼都不画,让员工为爱发电吗?
还得多练!
“不过娘娘所说,外放为王,儿臣倒是颇有兴趣,不知娘娘可否详细解答。”
本来还一脸期待的皇后娘娘听到云澈说对外放封王感兴趣,瞬间没了兴致,如此人才不能掌握在手中,满脑子想着做个闲散王爷花天酒地,安享富贵生活,那你和老五有什么区别,比他长得帅吗?
皇后上下打量了云澈一眼。
就算长得确实比老五帅,但你是出去享受了,我有什么好处?桃花酥白吃了?
“西秦王朝太祖传下来的规矩,凡成年皇子,十六岁都必须离开皇宫开府,前往六部观政任职,为期四年,若皇子杰出者,这四年内便可由皇帝赐一方封地,执政掌管一方。以防宗室羸弱,不能屏藩帝室。”
皇后懒洋洋的回答,
“不过说是这样说,基本做出功绩的皇子四年期满也不会选择离开帝都封王,毕竟能做出功绩,至少说明能力也好,势力也好,这样的皇子是具有争夺皇位的资格的,没人会傻到早早离开出局。”
“想必六皇子殿下,是个聪明人。”
“争夺皇位,哦,天呐,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将太子哥哥置于何地,又将皇后娘娘置于何地!他们这是要造反啊!”
云澈故意把声音变得尖细,加上夸张的肢体动作,竟生生给皇后娘娘气笑了。
“老六!本宫在认认真真地和你谈话,你不要胡搅蛮缠!你如果还是这样,本宫看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娘娘莫急,我只是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罢了。”
云澈一看皇后娘娘急眼了,急忙顺着毛捋,
“还有,我确实说要封王,但我还没说我想去哪呢,您急什么呀。”
“去哪?你去哪都一样,出了帝都,你就一丁点机会都不会再有了,这辈子就只能做个逍遥王爷。”
“怎么这么一听,娘娘还有点关心我的样子,按理来说,我早早滚蛋不应该更好吗,这样就威胁不到太子的地位了。”
“你确定你是这样想的?”
皇后听到云澈说到这里,突然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平静地看着云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回答。
如果云澈回答说是,皇后就权当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梦中发生的事情,自己早早就休息了,不然没办法解释自己大张旗鼓,郑重其事地想要招揽的人是一个大**,那样会不由得让皇后怀疑自己的智商。
反复横跳的云澈看着只差一点就急眼的皇后,内心竟涌起了一些满足感与成就感,不过毕竟是选择做盟友的人,不能够招惹的太过火了,真跳墙了结局只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即使云澈有着通天的外挂,但凡事还是要讲究一些基本法的,不能上来了就掀桌了,那样没得玩,也没意思。
“娘娘说去哪都一样,我可不这么认为,零陵和沅陵,娘娘不妨挑选一个。”
“此话当真!”
皇后娘娘眼睛一亮,激动地几乎就要拍案而起。
皇后娘娘当然不可能真的关心云澈是否有继承皇位的机会,她的大儿子就是太子,她怎么可能希望别人有威胁到自己利益的机会。
但如今的局势真的不容乐观,二皇子与四皇子眼看着就要完成观政六部的任务,这两尊大神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请出京都的,必然是会想方设法的留下,这样对太子的地位是个重大威胁。
皇后娘娘急需一个靠得住的盟友,很显然,云雷不是。
而崭露头角的云澈很快进入了皇后的视线,通过云雷挨打的事件,皇后也明确了云帝的内心的想法,不论如何,云帝对于云澈的态度还是偏正向的,加上云澈自身表现出来的实力和背后隐藏的未知强大势力,完完全全就是天降最强盟友。
这样的人物,皇后本来的打算是留在帝都,让云澈作为一条搅局的金枪鱼,破开如今京都三足鼎立的微妙局势,从而为太子争取到更多的优势。
谁成想云澈这一开口,就完全彰显了愣头青的本色,冲着二皇子和四皇子老家大本营就去了。
如何不让皇后感到惊喜!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儿臣说过的话,自然不会食言,我的话已经讲完,接下来,就看皇后的本事了。”
说罢,云澈直接起身,就要行礼告辞。
沉浸在巨大喜悦里的皇后娘娘得到了自己最满意的结果,自然也没有过多挽留。
“六殿下如此诚意满满,本宫也绝不会让六殿下失望的,无论如何,本宫才是皇后。”
云澈听到皇后直到最后还不忘巩固一下两人虚假的友谊,不由得有些感叹,这权力的游戏,说复杂也好,它处处是算计,说简单也好,它从来都只围绕着利益,但最根本的,永远只是实力!
默默离开慈宁宫的路上,云澈长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