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橙是一丁点也不想再和何安笙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
可她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她挺着孕肚,就连像样一点的工作,都找不到。
再者说了,何安笙把她看得很紧,紧到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季橙也不想再到阮家来碰这样的钉子。
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院门紧闭。
依旧有一些好奇的人,对着季橙指指点点。
但,大部分人,还是很心疼季橙的,想着总归是孕妇,阮家也不能这么狠心。
小院里,阮爷爷和阮奶奶看着阮永庆,阮奶奶问,“你准备怎么处理?”
季橙这孩子品性不好,这是阮家人意料之中的事。
好歹也在膝下养了这么些年,哪里说一下就把感情清零。
“爸,妈,她如若愿意跪,就让她跪。”
阮永庆不是心硬的人。
他却分得清,像季橙这样的女人,可千万不能心软。
一旦心软,她就会像吸血的蝗虫似的,吸附在阮家人的身上,扒都扒不下来。
阮青柏在知道季橙所作所为之后,也不可能再心软了。
他起身去了房间,拿着一团棉花过来,撕成若干小块,递给阮家人。
“先堵着耳朵吧。”
阮永庆伸手接过棉花,拧成团,塞进耳朵里。
虽说,这棉花做的耳塞,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了胜于无。
季橙跪在地上。
地上的寒气,窜进季橙的膝盖。
她有一种膝盖发麻的错觉。
街坊邻居什么的,看不过去了,上前劝着季橙,道:“姑娘,你这怀着孩子呢?别跪了!”
“是啊,你都是当妈的人,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季橙所作所为的。
他们只是觉得季橙是一位孕妇。
自是孕妇,那就是弱势群体,人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同情弱者的心理。
“你们别管她,让她跪!”
何安笙知道季橙不见了之后,第一时间就到了阮家。
一到阮家,果然就看见季橙跪在阮家的院门口,在玩苦肉计。
“你是谁啊?你的心思怎么这么恶毒啊?她是孕妇!”
何安笙讥诮的对着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八卦群众,“孕妇怎么了?她把自己当孕妇了吗?你们个个都睁眼瞎吗?难道没有看出来,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在使苦肉计吗?至于我是谁?我是他男人!”
其他围观群众见何安笙说话这么不客气,便怼道:“你既然是她的男人,为何还要这么对待给你生孩子的女人?”
何安笙把袖子一撸,露出满是伤痕的手臂。
“看清了吗?我的伤,就是她弄的。”
“要不是她怀着我的孩子,我非得让她把牢底坐穿不可!”
“还有,因为她,我这辈子都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你们要同情这个女人,行啊?把她接回家养着,我要求不高,我只要孩子,人你们随便,只是,你们得小心一些,别半夜三更醒过来,发现自己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