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熏的双腿开始发软,都有些站不住了,婢女肩头的衣料被南熏指甲扣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一片。
婢女连忙扶着南熏,担心地喊:“公主……”南熏冷笑了一声:“不过……野种而已……”是的,货真价实的野种。
七王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王妃只有一人,那就是海族的公主,只有轩辕麟和府中两个郡主才是王府的嫡系血脉,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那夜轻歌,充其量只是个天赋还行的人族,非要来七王府攀龙附凤,那也只是个野种。
想来也是,堂堂青后,怎么能是王府的野种呢?
想至此,南熏的脸上满是笑意,一刹那没了阴霾,春暖花开。
她把手放下,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擦拭掉溢在指甲缝里的血迹。
南熏嫌弃厌恶地看了眼婢女:“真是令人作呕的味道。”
南熏把帕子一丢,趾高气昂地走去,婢女低着头颤颤巍巍跟上。
……夜。
医师们前来七王府治疗王妃、两个郡主的伤,赤炎之火留在伤口处,难以治愈。
王妃躺在床榻,时不时地看向紧闭的门,好久过去,也不见丈夫的到来。
她的伤,他无动于衷,不曾看望关心。
王妃的心,冰冷如秋日清晨的霜寒。
“王爷……”王妃低声喊。
另一处的房间内,两个郡主躺在一起,小郡主诺诺地问:“姐姐,父王怎么还不来看我们?
他以前最疼爱我们了。”
大郡主咬牙道:“你记住,我们要保护母妃,也要保护好哥哥,这些人实在是猖獗,竟然这样堂而皇之的欺负母妃。
父王也太让我们失望了,竟然还向着那群恶人!”
王府庭院。
七殿王坐在亭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今夜的月色很淡,风也不温柔,湿冷彻骨,寒气甚重。
许多年前的某一夜,他在亭中喝酒,抚琴赏月,也是一个秋季,她拿着披风带来,覆在了他的身上。
“夜深霜重,王爷也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王爷不心疼,我可心疼了。”
她说。
他将她拥入怀中,抵着她的额,问:“祖儿,你可愿陪本王看一辈子的月亮?”
“好。”
她低声回答,环住爱人的脖颈,眼神比那夜色还要温柔。
砰。
七殿王将酒壶砸碎,醉醺醺的他,不知不觉来到了赤炎府。
这夜的赤炎府很热闹,阎碧瞳等人为祖爷出了口气,就差没敲锣打鼓放鞭炮庆祝一下了。
“女人就是心狠,要我说,就该往脸上打。”
九辞道。
嘎吱。
门被推开,屋内一众人回头看去。
坐在桌前的五王雷神,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七……七王……”是七王还是太爷爷呢?
这是个问题。
雷神风中凌乱,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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