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寻绯墨,你和玉子祁是什么关系?”
话语相较刚才,有些微沉。
同时,也是蹙着眉说出了这句话。
寻绯墨顿时一愣,就连清灼的凤眸,都在一瞬间缩了一下。
但是,还不待寻绯墨开口说话,连枢冷静的声音已经再次弥散在房间里面,“木樨清香。”
只有四个字,很轻很淡。
一双纯净的眸子里面,虽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却也较之刚才略微沉了沉。
寻绯墨定定地看着面前绝艳倾城的红衣少年半晌,“就这个?”
连枢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略略下移了几分。
正好落在了他腰间露出来的小半截红绳,编织红绳的细线里面,有一根不易被发觉的银线。
然后缓缓说道:“这是玉子祁的,五年前宫宴那天晚上我见过一次,红绳里面有一根细银线,不细看的话根本就不会发现,当年即使是双腿被废,玉子祁也是紧紧地攥着那根红绳。”所以,她对那根红绳的记忆特别深刻。
“所以呢?”寻绯墨唇边噬着一抹浅浅的笑,只是那双清灼的眸子,此刻深邃地不像话,看不出任何情绪。
“刚才你没站稳的时候,暗中似乎有人打算出来,那个人是夜辰吧!”连枢站在寻绯墨的面前,看着他缓缓道。
“嗯,是夜辰。”寻绯墨直接承认。
“五年前宫宴一事,我被流放至天穹,玉子祁在桫椤之林静养五年,未曾踏出桫椤之林一步,其实,不是没有离开桫椤之林,而是一直不在吧?!”连枢很是平静地问,但是,问出这句话的语气,却是极为笃定。
寻绯墨只是望着连枢,似有若无地弯了弯唇角,没有说话。
“或许,我该唤你玉小七,而不是阿绯!”这是今天晚上和寻绯墨说话的话语中,语气最为薄淡的一句话,但是从那双澈然如水的丹凤眼中,却看不出她此刻到底是什么情绪。
闻言,寻绯墨勾唇低低一笑,一双眸子幽幽地落在了连枢身上,未曾有一丝一毫的偏离,“连小枢,你现在这样子,倒是很难让别人相信你是喝醉了啊!”
连枢淡蹙了一下眉梢,“我没喝酒。”
寻绯墨长臂一揽,拉着连枢坐在了他的面前,双手瞬间搭在了她的肩上,一双漂亮幽深到了极点的眸子就这样静静地与她对视,“所以,连枢,你想如何?”
寻绯墨就是玉小七,玉小七也就是寻绯墨,知道了这件事情,你想如何?!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如何?”连枢看着寻绯墨,缓缓掷出了一句话。
寻绯墨没有说话,只是将连枢拥在了怀中,“我想如何?!”低低地重复了一遍,本就如点漆的眸子此刻幽深到透不出一点光,就像是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浓墨。
“我想要你!”最后,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
没有一点儿玩笑的意思,无论是神色,眼眸或者是语气,都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连枢的眸子瞬间瞪大了两分,斐澈的丹凤眼中,有几分不可置信。
但是,还未曾待到那分不可置信散去,也没有等到她想说什么,脖子上面传来的温热湿润的触感已经让她身子瞬间僵住。
寻绯墨倒是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蹭在了连枢的脖颈处,嗓音有些微哑,“连枢,我让你赔我一个未婚妻,其实,我想要你赔给我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
闻言,连枢皱眉抿唇,脑海中,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所以你说的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
这句话一出,连枢的眉又蹙了蹙。她那个时候还叫玉子祁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就要有些没皮没脸!
寻绯墨明显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不可止地低低一笑,甚至连双肩都笑地抖了抖,“连世子所教,我获益匪浅!”
说话的时候,就连尾音,都带着压不住的笑。
连枢白皙无暇的面容微微一黑,冷着脸凉声道:“你怎么不说你终生受教呢?!”
寻绯墨唇角一勾,话语有些狎昵的清魅,“这就要连世子配合了。”
连枢眸色凉凉地看着寻绯墨,有些危险地眯缝了一下眼睛,但是,还来不及说话,下一刻,直接也倒在了寻绯墨的肩上。
寻绯墨:“……”
沉默无语了片刻之后,一双眸子才渐渐沉了下来,眼中没有一点笑意,反而有些复杂。
最后伸手搂着连枢,在她的耳边轻叹了一口气低低地开口,“所幸,你现在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