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睡着,啪啪两声,两鞭子又狠狠打在了我的后脊上。
这死猴子倒是负责任,估摸着是把他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我感觉自己的后背上顿时出了两条火纶子!
不过效果倒是不错,我瞬间精神了不少。
可这时候,来自玉母的凉气竟然又撤了回来。
我心里有点着急,心道岳敖在搞什么鬼?刚才已经明显得势了,直接将煤鬼的火气压住压死不就成了?如此半途而废,那煤鬼岂不是又要死灰复?
果然,我的想法一出来,身体里的热气又腾地一下重了起来。
皮肤滚烫,大脑混沌,每个器官都在油锅上煎炸一般痛苦。
石盆里的冰块飞的融化,此刻我倒是希望猴子再给我来一盆冰。
岳敖长出一口气,又开始轻轻盘摸着玉母,这一次盘动的度比刚才还快,凉寒之意又顺着我的经脉和筋骨钻进了身体里。寒凉交汇,水火交融,那种忽冷忽热的感觉让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蒸锅和冰箱里来回穿梭。
后面的情况就和刚才一样,反反复复,岳敖仿佛是有意浅尝辄止,并不利用玉母的玉灵压住煤鬼,反而似乎有点挑逗的意思。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一场旷日持久的游击战在我身体里打响了,我的精力一点点被消耗着,有几次我好像已经开始做梦了,却又被猴子的鞭子生生抽醒了!
有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煤鬼之于我的身体就是这样,烈火焚烧之时,虽然焦热难耐,但是我身体里力量无穷,很是很精神,可是一旦火焰被玉母压制住,身体是舒服了,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似乎随时都能瘫下。
总之,如此反复到了第七次,岳敖忽然一翻手,将我的手颠倒到了下面,沙哑着嗓子道:“这次你来切玉!”
闻言,我微微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当初岳敖教我的盘玉法,然后便静心凝神,开始感受着玉母中的玉灵。
玉母和以前我盘摸的翡翠相比,指下微涩,不过却有一股引力,牢牢将我的拇指吸附住一般。
盘转了几圈,我轻轻用拇指和无名指切住玉珏的边缘,顿时,就像是一股海浪扑来,一下子将我全身淹没了。本来不过是一种虚幻的感觉,可是我却感觉到了海水淹没鼻孔和嘴巴的窒息感,一种前所未有的死亡气息蒙上了我的眼睛!
“罗先生,罗先生?”我听见猴子在惊慌的叫我,他手上的鞭子拼命的抽着,可我失去那种感觉痛感的能力!
渐渐的,猴子的声音渐小,耳边已经只剩下了海浪和浮冰碰撞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约飘越远,好像永远的要和大6隔离了……
“猴子,直接用那雷击木打他天灵盖!”恍惚中,岳敖似乎喊了一声。
“哎哎,少爷,我我我知道了!”猴子慌张应了一声。
“轰隆!”
一声霹雳雷动,这棍子打下来我竟然听见的是雷声。
两个耳膜震得刺痛,我猛地一下子睁开了眼。这辈子都没这么清醒过,眼前的景象真切的好像戴了8d眼镜,耳朵里我能听见猴子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鼻子不但能嗅到望月鳝血的味道,而那玉母则在我和岳敖的掌间飞续爱转着……
我的天,我的五觉竟然好像加强了!
“别分神,开始意盘煤鬼吧!”岳敖淡定地说了一句!
我长出一口气,慢慢运转气海、石门二穴,感觉到那股火苗似乎已经温顺了许多。我这才敢将上下封死的阴交穴、关元穴轻轻打开。
可是,笼中老虎顺如猫,一朝出世万兽朝,两穴位刚一打开,轰的一下,全身烈焰灼灼,我情不自禁又痉挛起来!
“相信自己,你现在能控制它!跟我说的做,将它想象成本身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驱使它,引导它,从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开始,将十二经脉走一遍,走完了它就是你的了。别怕火辣辣的疼,就当拔火罐了!”
娘的,说的简单,这是拔火罐吗?这简直是拔火缸,而我就在放着火炭的大缸里!
不过,还真别说,在那股凉凉的海浪的协助下,这股难以驯服的火焰终于还是顺着手太阴肺经开始运行起来!
一旦进入气脉,身体里顿时好受多了!
我用意念感受着煤鬼的位置,从肺入肝,从肝入心,一切进行的顺利!
眼看着一切都要搞定的时候,忽然手上的玉母一下子不动了,玉灵和我的感应消失了,海潮退却,烈焰又要泛滥,我的心脏刀扎一般剧痛起来!
我明白,这玉母终究是临时强行用鳝鱼血盘活的,还不够强大。
“别急……保命要紧,将剩下残存的热量释放出来!”岳敖犹豫了一下,死死将玉珏按在了我的掌心,大声说道。
我没别的选择,要么死,要么放手!只能听岳敖的,猛然将自己的意念从意盘中拔了出来。
可我没想到的是,砰的一声,玉珏裂成了两半,岳敖也飞了出去,摔在了玉石地面上。
倒是我,瞬间神清气爽,双目如炬,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气!
我微微感受了一下我的丹田,娘的,所有的修为都恢复了。而且,正如王旭辉当初所说,这煤鬼融进了我身体里面,我的阳修大为精进,我随便一抬手,隔空用力一弹,啪的一声,对面墙壁上的一块寿山石便碎成了粉末。
“少爷,少爷,你醒醒!”猴子惊慌喊道。
我这才看见,岳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赤裸的上半身像是火烫过一般,起了大大小小十几个水泡,身上的望月鳝血烧成了灰……
我的情绪一下子从刚才的巅峰跌进了谷底,该死,不会真想他所说,他救了我,这煤鬼却要了他的命吧!
我顾不上多想,从石盆里跳了出来,慌忙跑了过去,极强手腕抬起来一摸,咦?脉搏正常啊?而且……而且玉甲症所表现的芤(k脉也消失了。
芤形浮大软如葱,按之旁有中央空。
火犯阳经血上溢,热侵阴络去外红。
这小子却偏偏相反,脉搏坚实有力,莫非是否极泰来,因祸得福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