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大鲤鱼,云景看了一眼还在想静静的青年,开始烹制鲤鱼。
刮鳞去脏,穿木棍上抹调料生火烤,不久后香味弥漫……
夜幕降临,浑身湿漉漉想静静的青年被江风一吹,有点冷,加上闻到烤鱼的味道,肚子咕咕叫了几声,然后起身跑火堆这边来了。
他倒没有摆出一副厚脸皮蹭吃蹭喝的姿态,反而是看着云景认真道:“兄弟,再次感谢你的慷慨解囊,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不开玩笑,就凭你就地取材解决温饱也不坐着挨饿的手段,我相信那三个铜板对来说一定有更好的用途,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不外如是,能资助我,你真心仁至义尽,真的,就我刚才那模样,你没骂我几句已经算是好的了”
“你的感谢我受之有愧”,云景摇摇头笑道。
没有不好意思也没有妄自菲薄,三个铜板怎么了?不是钱么?曾经自己的家人挑着上百斤东西去镇上,走几十里路,脚都磨起水泡了,谁平白无故的给过一个铜板?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不是为了找乐子才故意只给三个铜板的,对方明显山穷水尽了,三个铜板必要的时候能活命,这还不够吗?
至于对方会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在那一刻的确是发自真心的想帮对方。
哪怕过去了几年时间,云景依旧还记得自己母亲至今还珍藏着的那三个锈迹斑斑的铜板,曾经母亲落难之时,那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那次娘亲去取回三个铜板,在原地留下了三个,希望帮到有需要的人,救急不救穷啊,给人一个希望就够了。
而且就眼前这从花船上被丢下的青年,给三个铜板云景都嫌多,这种人,你给再多都填不满那个窟窿!
云景没因为对方的所作所为而看不起,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也没有因为他的遭遇而幸灾乐祸,人是三节草不知哪节好,云景自己都不敢保证自己以后会不会有这样的经历,现在幸灾乐祸他人,他人有一天就有可能幸灾乐祸自己,所以啊,平常心就好。
“这份情我记下,我心里明白就好,再说就显得我有些矫情了,好了,认识一下,我姓金名山,家里是做生意的,父亲希望家里金银堆积如山,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忒俗,我已经习惯了,你想笑就笑吧”叫金山的青年自我介绍道,很是坦然。
云景说:“名字是父母给的,为人子女哪儿有资格嫌弃,兄台不用妄自菲薄,在下云景,一介穷生”
“君子之交不问出处,我比你大,叫你一声云兄弟你不介意吧?你这个朋友我认了,眼下落魄,让你看了笑话,多少有些尴尬,不过没关系,正如你之前所说,经此一遭,我多少还是有些收获的,以后,算了,以后的事情再说吧”金山一脸豁达道。
云景笑道:“恭喜金兄有所得,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以后吧,人都是活在当下的,鱼烤好了,来点?别不好意思,这玩意又不花钱,吃了再去钓就是”
“既然云兄弟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金山无语道,他发现,云景这人只要不提钱,其实还是很大方的……
然后云景起身去找了张大树叶,分了一半的烤鱼给金山。
吃着烤鱼,金山又有点想哭,他发现之前在花船上吃的那些美味都比不上手中烤鱼的万一。
人啊,只有在落难的时候,才知道一点一滴的来之不易。
狠狠的咬了一口鱼肉,烫得龇牙咧嘴,掩饰自己的沮丧心情,金山看向云景笑道:“云兄弟,如果我将来发达了,一定要用钱去砸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改掉你那一提钱就抠抠搜搜却让人找不出毛病的性格”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金兄最好是能用钱砸死我,不过估计有点难”,云景不以为意道。
男孩子抠门怎么了?门抠坏了大不了换一扇就是……
吃饱喝足,天色也黑下来了,两人到底还是没有等到第二条船,只能在这江边过夜。
趁着天还没彻底黑,见金山那鼻青脸肿的模样也怪可怜的,云景起身去采了一些消肿去痛的草药,捣成糊糊道:“金兄,别嫌弃,糊脸上吧,消肿止痛”
反正这些野生草药也不要钱,就地取材,云景也乐得帮他一下。
“云兄弟还懂医术?”金山惊讶道。
笑了笑,云景说:“看过一些医,略懂”
“……多谢,嘶,给我疼的,别说脸上了,我身上也得抹点”,金山龇牙咧嘴道。
与此同时他心中暗道通常说略懂的都是谦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