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是木讷,眼中只有夜菁菁一人。
轻歌扶着夜菁菁,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夜菁菁休憩,想了想,再留下几瓶药剂放在床边的檀木柜上才放心地离去。
走至门槛处,少年忽然喊住了她:“女帝。”
轻歌停下了脚步,小手轻扶门楣,眉间都是轻愁。
她回过头去,疑惑地看着少年。
那年斗兽场,是她带走了身为奴隶的他。
少年沉吟许久,才说:“不要总是皱眉,不好看。”
轻歌目光微闪,旋即失笑,咧开了嘴角。
那年,一号轻抚他的眉间,将褶子抚平了。
“好。”
少年看过去,女帝行走在夜色中,秋风萧瑟,她的背影孤寂,还有几分落寞。
少年轻握住夜菁菁的手,深深地看着门外的背影。
“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总是这样,总是忘了自己还是个女孩。”
“女孩,是需要被人保护的。”
少年捧起夜菁菁的手,轻吻夜菁菁的手背,嗓音无限的温柔:“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一定。”
“”这夜的凉风瑟瑟幽幽。
轻歌跃在屋檐,靠在上侧,曲起一条腿,懒洋洋地提着一壶断肠酒,偶尔喝上一口。
此时,她没有修炼,没有去想位面合并的事,也没有批改奏折,她就这样坐着,看着神域王宫的轮廓,看着远处的山河隐匿在黑夜。
轻歌仰头,再喝了一口断肠酒,这才发现,虚无之境里的断肠酒越来越少了。
轻歌苦笑了声,却是猛地发现自己皱了眉,便抬手将眉间的褶皱抚平。
一双软靴停在轻歌的身旁,百里山海把厚重温暖的斗篷披在了轻歌的身上,坐在了轻歌的旁侧,仰头望月:“为何要一个人饮酒?”
“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百里山海问。
轻歌将最后一口断肠酒喝完,把酒壶放下,再把斗篷丢给了百里山海:“这种事,只能是我男人做。”
轻歌站起了身,伸了个懒腰,居高临下睥睨着百里山海,冷声道:“百里山海,不要在我眼前玩拙劣的把戏,不要试图靠近我,你会死掉的。”
百里山海瞳眸骤然紧缩,双眼倒映出女子曼妙的身影。
百里山海怔愣许久,在轻歌快要消失的时候冲了过去,天真无邪地说:“我靠近自己的奶奶,有什么不对吗?”
“我没你这么白痴的孙子。”
轻歌懒懒散散地往前走。
她在怀疑百里山海,所谓地失忆,只是演技而已。
一切都太凑巧了,凑巧到让她不得不怀疑。
百里山海亦步亦趋跟在轻歌的身后,还不等进去,轻歌就把门关上了。
修炼一夜,次日,轻歌打开门后,便看见百里山海靠在门槛旁抱着双膝睡,轻歌正要一脚将其踹醒,才抬起足,就收了回来。
小手指戳了戳百里山海的肩膀,“孙子,醒醒。”
若玉刹血族的那群族人发现自己的少主被这样羞辱,只怕都会气得跳脚。
百里山海耷拉着脑袋,听到轻歌的话,睁开惺忪地眼,迷迷糊糊地望着轻歌,忽而咧开嘴笑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