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挺符合她的本性，也契合他这十年来对卫素素的认知，更能维持住她的妖女形象，找回她当年女魔头的威风。
寒战看着卫素素冷冰冰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丝迷人的浅笑。
然而，卫素素的脚步却突然一停，静静的立在原地，冷然的看着对面一栋建筑的大门。
寒战侧目一看，掩在面具下的眼角抽搐了两下。
醉欢居？
她这是——把自己带来了青楼？
寒战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这女人该不会是认为他年纪尚小什么都不懂，以为他认准了她是因为他根本没经历过别的女人，所以才会对她纠缠不休，于是就把他带到这种破地方，想找个别的女人给他开荤，让他醒醒脑子弄清楚对她的感情？
“阿素……”寒战冷声攥住了卫素素的手，声音里多了几分杀气，“你想干什么。”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否则，他再不会收敛半分忍让她半分，他会让她立刻马上就身体力行，彻底的明白他到底对她有多么渴望。
“等。”卫素素并没有挣脱寒战，而是由着他抓着自己的手，站在那青楼的门口漠然的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人群，清冷的双眸仔细的在寻找着什么。
寒战心中一动，一瞬间福至心田，若有所思的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突然想到，卫素素或许并不是想寻个理由来抗拒他们之间的感情，而是要告诉他她一直拒绝他回避他的理由。
她的心底横着一个结，一个让她抛却了所有情爱，选择将他推开的死结。
之前，他并不知道卫素素为何那般固执，明明抵挡不住他们之间那浓浓的吸引力，却偏生要对这份感情锁上一道枷锁，克制着自己站在某一道界限边缘。
但此刻，寒战已经察觉，她将彻底的对他摊开心底的死结，告诉他一切的缘由，并想借着这个理由让他死心，让他明白——
她即便真的喜欢他爱他，也可以为了他不顾性命留在他身边保护他，将所有的柔软和弱点全都给他，却永远不会接受他的爱，更不可能踏过那条界限，与他生出名为‘爱’的羁绊。
约莫等了一刻钟左右，卫素素终于发现了自己的目标，嘴角露出了寒战熟悉的嗤笑。
醉欢居是冬临城最大的青楼，因为冬临城外客变多，又有不少叫得上名号的大人物聚集，所以，这地方近日便弄进来了不少绝色女子，引来了无数欢场浪子。
大多修仙门派并没有什么不许沾染女色的禁忌，更有些门派喜欢行双修之法，还有些妖修邪修喜欢拿女子做鼎炉，用一些古怪的路子寻找修炼的捷径。
所以，醉欢居一时间门庭若市，不管是修真的能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都像是闻到肉包子味儿的野狗一样往这里疯跑。
大门左边的巷子口站着一个女子，女子容貌秀丽，虽然算不得顶尖的美人，但也能称得上小家碧玉，一身普普通通的沉静气息，昭示着她平凡的出身和不高的地位。
这是个规规矩矩长大，家教颇好性格温顺，但与修真界无任何关联的普通女子，然而，她手中却握着一枚玉佩，那玉佩并非凡物，上面有属于修真者的灵光，而玉佩的纹路和样式都是适合男子佩戴的，很显然，这玉佩是有人送给这女子的。
“跟我来。”卫素素直接朝那女子走了过去，寒战若有所思的跟在卫素素身后，不远不近的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的情郎去了醉欢居？”卫素素站在女子身边，淡然的出声问道。
那女子被卫素素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就对上了一双幽深清冷的眼睛。
她禁不住后退了两步，张着小嘴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声音发颤道，“姑……姑娘……”
“名字。”卫素素没有理会这女子的畏惧，言简意赅的又问。
“我……我叫瞳羽……”女子本来不欲回答，那惊疑眼神里充满了狐疑和打量。
卫素素身上的冷意和威压太过强盛，普通人本就无法直视也抵挡不住，若非她现在功力受损直接折了三阶，只怕瞳羽在看到她的瞬间就吓得软倒在地上。
“你是来找你的情郎的？”卫素素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丝蛊惑的微笑，那笑容配着半张银色面具，在夜色下熠熠生辉，莫名的晃晕了瞳羽的眼睛，她不由自主的开口道：“是……是……”
瞳羽的脸上多了一丝委屈和伤心，“我……他之前说了他要娶我的，他说了今天要去找我爹娘提亲的。”
话匣子一旦打开，瞳羽的戒心也逐渐放下，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垂眸道：“可他今天并没有出现，我到客栈去找他，却听说他来了这里。我……他之前明明说过，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喜欢我了，他怎么能在今天这种日子抛下我去找别的女人呢？”
眼泪顺着女子白净的脸颊滑落，“明明说好了的，他不可能骗我的呀……”
“想让他回心转意么？”卫素素漫不经心的声音传入女子耳中，细听却能听出里面含着一丝不屑和嘲讽，“想让他从此以后心里眼底只有你一个人，对你爱若珍宝视你如生命么。”
瞳羽愕然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根本没想到卫素素会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但一愣之后，瞳羽忙不迭的点头道：“我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