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舞团休假,章寻在家穿的是件宽大的白色高领毛衣,上衣很蓬松,下面一条简简单单的牛仔裤,长腿半蜷显得十足慵懒。
“怎么样?”
“著名编曲家的大作,我这个外行哪敢发表什么意见。”
杨帆作势想掐章寻的脖子,被不动声色的躲开,他那只手尴尬悬空,只好苦笑着收回:“你啊你,整天变着花样挤兑我。”
“不挤兑了,认真评价。”章寻取下耳机温和一笑,“绝对算得上超水平发挥。”
“呵,又变成拐着弯骂我以前的作品不怎么样了。”
“哪能啊,是夸你进步大。”
说实话,杨帆一直觉得他们两个特别合适,首先就是很有共同语言,毕竟一个搞音乐的一个跳舞的,都跟艺术沾点边,其次家境和能力也接近,不存在谁拖谁后腿的问题。但感情这东西就这么不讲理,章寻从来没对杨帆动过心,杨帆越相处也越觉得,就这么跟伯牙子期似的也挺不错,彼此知根知底相互扶持,也是一件乐事。
巴黎这边不放春节假,所以过年章寻也回不去,得留下排练。萧珠然也没回家,谢炎一个人跑回去了,据说是跟萧珠然大吵了一架,不过大年初一当天就灰头土脸地飞过来认错,顺便还带了一大箱子吃的让朋友们大饱口福。
“喂章寻你人呢?这边锅支起来了,菜也洗干净了,就差你这个凑数的!”
“来了,马上到。”
章寻打车赶到他们租的公寓,恰好上回那个乔炀也刚到楼下,立马说要帮他拎东西。
“不用,这又不沉。”
“没事没事我来!”
“那你拎酒吧。”
大学生就是不一样,穿着红帽衫的乔炀特别喜气,皮肤也又白又细。两人一身寒气钻进电梯,章寻看了乔炀一眼,心里不禁生出那么一星半点对年龄的感慨,暗叹还是年轻好。
乔炀察觉到他的目光,一手抱着酒另一只手偷偷抻了抻衣服,摆弄完衣服又叫他:“寻哥,那个……”
他声音不够大,章寻又比他高,只好俯身:“嗯?”
“你会打麻将吗。”
章寻身上的男性香水味道特别好闻,木质调的,又温厚又特别。乔炀脸唰一下变热,埋头不敢和他对视。
“会。想玩两把?”
“我不太会……但我挺想学的,珠然说一会儿要玩,到时候我坐你旁边看你打行吧。”
“好啊。”
小男孩心思全写在脸上,但章寻今天心情还不错,再加上又是过年,没必要扫对方的兴。
进了萧珠然家,除了她跟谢炎还有两个朋友,屋里过年气氛很浓,门上贴着福字,落地窗上贴着一对大大的窗花,墙上还挂着几枚中国结。
“要么说最爱国的是海外华人呢,哥们儿今天算体会到了。”谢炎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大发感慨,“国内都不如咱这儿有气氛,我妈甚至昨天都没回家!除夕啊兄弟们!她居然说她在外地玩儿,买不到机票干脆就不回了,我他妈一个大写的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