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章寻轻声,但不容置喙地呵止了这些举动。
在这种氛围之中闻锐鸣脸色并不好看,虽然说不上凶。拿回自己的东西,他展了展被捏折的角,低头盯了两三秒才收回上衣口袋。
放好后,他也没再跟章寻说话,点点头示意自己要离开。
章寻自然没有把这个人的去留放在心上。
最近舞团在排练一场大戏,也是经典剧目之一的《盲》。当天练到很晚,闻锐鸣一直没再出现,他也没有在意。
第二天一早,抵达舞团门口时,他的保镖在大门外等他,带着复印好的全套证件材料。
“昨天是我给你的第一次机会。”
走进休息室,章寻对闻锐鸣说:“事不过三,三次一到立刻走人。”
闻锐鸣的脸色很疲惫,下巴上的胡茬也隐隐冒头,看得出来昨晚的确很奔波。他说:“今天我需要做什么,老板可以下命令了。”
用词这么生硬,自己察觉不到吗。
“会不会开车。”
“会。”
“那好,下午跟我出去一趟。”章寻眼轻移,“你是刚从垃圾堆回来吗。以后跟着我,请你注意个人卫生,不要做会给我丢脸的事。先去洗个澡,洗完去地下一层的储藏室搬箱东西到我车上。”
闻锐鸣无声地松了口气。
他不在乎那些虚的,比如谁是不是看不起自己,他性格很务实,让洗澡就洗澡,让搬东西就搬东西。
休息室角落那扇门连的就是私人卫生间,里面的用品都很讲究,他没乱动,简单用洗手液洗完。下楼去储藏室,要搬的是一些练功鞋、绑带等等,也包括章寻的各种新奖章。
看得出来,章寻的专业造诣很高。也许艺术家都是这样性格刁钻,普通人很难相处。但等到下午章寻带他出去,他才发现原来章寻也需要找老师上课。
“你想问什么?”
路上,章寻半靠在车窗边,一只手肘撑着,微微眯起眼睛,显得有点累。
闻锐鸣把着方向盘摇了摇头:“没什么。”
“不会又想请假吧。”
闻锐鸣抬嘴角:“不是。老板,你也需要人教?”
很一根筋的一个人,想到什么说什么。章寻转向窗外,淡声:“当然。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我在网上搜过你。”
“是吗。”
“很多关于你的新闻。”
“所以呢。”
“你很出色,很多人把你当成偶像。”
章寻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敛眼滑着手机:“可以了,我以为你不是会奉承的人。”
闻锐鸣沉默。
“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后视镜里的人冷淡地闭上了眼。
其实闻锐鸣话一向少,在部队他外号“熄灯号”,因为一天只响一次。是因为昨天章寻给了他机会,所以他心存感激,同时也想保住这份工作,才说了那些。
到地方,章寻下车他也下车。
“你下来干什么?”
“不能擅离职守。”
“我练舞的时候不需要人跟着。”
“那我怎么保证你的安全?”
章寻有些恼火了:“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昨天不批你的假你非要走,今天让你留在车里等你非要跟着,当兵的人不都是令行禁止的吗?你当的哪门子兵。”
这番话比较刺耳,闻锐鸣攥了攥拳,说:“那我在楼下等,老板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随你的便。”章寻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