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这也不是元轲畏惧的理由,面对众人审问的目光,他就这么凌然无惧地,报之以漠视。
“刑犯元轲带到,我等告退。”随着执法堂两名弟子退出门去,执法堂长老连山第一个站起身来,走到中堂。
他双瞳漆黑如夜空,神光如炬,怔怔审视着元轲,轰然庞大威压如星河滚滚,须臾间冲向元轲。
砰,元轲即刻感到呼吸困难,心跳急速,这种泰山压顶的感觉,让人本能地想要臣服。
连山言语森然,暴喝一声:“大胆小子,身为刑犯,见之我等,还不速速下跪。”
他魂识一动,早已探出元轲修为深浅,随着话未落音,身上的威压陡然加大,好似又是一座大山,压在元轲心头。
执法堂长老连山如此盛气凌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是一个下马威,元轲力虽不逮,双膝之上如有万斤之力,想要令他下跪。
可那有鲜血溢出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笑了起来。
“可笑,男儿膝下如万顷雷霆,我元轲跪天跪地,跪父母恩师。可我,一不是铸神岛门下弟子,二不与你们有师徒之名,想让我下跪?简直可笑!”
这笑容虽不甚分明,可落在连山眼里,简直令人恼火,不过是区区小辈,竟敢对他如此漠视,身为执法堂执法长老,这便是莫大耻辱,让人心生震怒。
下一刻,连山陡然提起元气,灰白的元气逸散出来。
元轲顿时便觉深陷无边星空,伴随着这无上威压,一种荒凉,悲戚,绝望的心思袭卷内心,令人想要放弃一切,乃至生命。
“黄口小儿,你乃阶下之囚,还敢口出妄言。还不跪下!”
这边是法相大能的威势么?果然恐怖!
可这又如何,这还是不能成为让他屈服的理由。
威压之下,元轲眼耳口鼻之中溢出鲜血,可他却沉沉向前踏出一步,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好大的威风,这位便是执法堂长老?还请明示,我元轲所犯何罪?”
听着元轲所言,连山眼角抽搐,气愤以极,他已释放元气,威压至此,可还是拿不下一个修为低下的小子。
他忍住将元轲捏死的冲动,大声喝道:“大胆狂徒,你在天字号船坞之内,虐杀同门,有无数人亲眼所见,我执法堂已有公论断,你还能抵赖不成?还不跪下速速认罪,否则我就将你就地正法。”
连山身为执法堂长老,常年逼押审问刑犯,言语一出,如同法令,让人生不起反抗之心。
“哈哈哈,公论断,虐杀同门?好一个执法堂,那就请让我见识一下你说的公论断。”元轲嗤之一笑,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说完右手向前一伸,手心向上,对着连山讨起了判罪公。
法相大能又有何惧,他元轲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畏惧权势之人,双手指尖汩汩渗出的鲜血便是明证!
连山眉头一皱,心头剧震,神色疑惑心道,难不成离开的这几个时辰,自己的部下还未得到这小子的亲笔画押?
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元轲右手一挥,未等连山答话,而是对着大殿之中其余四人,面容肃穆,朗朗道:“说我虐杀同门?可能诸位素来高高在上,却不知那叶青身为铸神岛弟子,却猎杀无辜之人,以修炼搜魂夺魄之法,据我所知被他杀死的人不下数百,白雪湾一众百姓皆能作证。”
一言既出,大殿之中众人面面相觑,如若元轲所说属实,那他反而无过有功。
海万里双眉一紧,神色沉着道:“连长老,此事可属实?”
连山双手抱拳,振声道:“回禀岛主,此事纯属污蔑,如若那叶青做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我执法堂早就将他依法处置,哪能容他苟活于世。这定是元轲这小子自我开脱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