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守大人,出什么事了。”
雷擎云深吸一口气,强行忽略程应海的脏话:“我也不清楚,刚才好像有人将阵法的最高权限从我手中夺取过去,激活了阵法。”
六扇门总捕头梁不凡摇头,瓷声瓷气道:“这不可能,护城大阵只有镇守印才能操纵,哪怕得到印章盖过同意的法器,也无法抢夺镇守印的最高权限。”
雷擎云苦笑道:“我是镇守,我比你更加了解,可事实就是如此,我怀疑有阵法大师潜入广府城,破解攻占星斗封元阵。”
毕竟是五百年前的落后产品,哪怕当时是如何如何的玄奥精密,如今也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如果真的有阵法大师入侵,落后几十代的阵图的确难不住他们。
“阵法大师?”
程应海目光一厉,不仅没有相信,反而带着几分愠怒:“雷擎云,收起你的小心思!你要记住,朝廷给你的,才是你的,朝廷不给你,你不能抢。”
雷擎云粗眉倒竖:“你认为我在骗你?”
程应海毫不给面子,当着一众同僚断喝道:“是!”
“好,好,好!”
雷擎云心里倍感憋屈愤懑,当年的事,的确是他被利益蒙了心眼,也不怪程应海不相信他。
可他也是学院系出身的修士啊,至少他站在平民立场上这一根本原则绝不动摇!
雷擎云懒得与程应海这诨人磨叽,直接用官职压人:“你不信我,我无所谓,但这件事情必有蹊跷,我决定全城戒严,不容置疑。梁总捕头,六扇门从今日起全速运转,调查广府城内所有近期出现的外来人口,一有可疑,立马拿下。皇甫主簿,通知岭南日报,方才是镇守府在维护护城大阵的正常情况,叫他们别乱说话。”
程应海冷眼旁观,既不答应,也不反对,任由雷擎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平民间轻微的骚动,在镇守府的全力运转下,被彻底抹平,在平民看不到的黑暗中,一个个六扇门捕头犹如最饥饿的豺狼,嗅着空气中可疑的气息。
然而六扇门的调查,早已注定是一场闹剧,程胖子胆战心惊地见识了整个过程,又见识到顾扬那不清真的修为,除了默默给顾扬擦屁股外他还能做什么?
世界上最悲剧的事情,莫过于你在打一把生死局,对面是最强王者代练,而己方上单莽中单菜打野是捞比,你想一人逆天,却发现手底下的辅助是个演员。
这种情况下,雷擎云找得到线索的机会,并不比开发秘境出奇迹的几率高多少。
三天下来,六扇门的捕头抓了不少人,其中有南洋的细作、樱岛的通缉犯、西夷的走私贩子、朝廷的通缉犯,广府治安顿时好上不少。
岭南报社总编向港还十分欣慰的亲笔捉刀,在报纸上狠狠表扬了一番梁总捕头主持的打黑行动,句里行间肯定了官府的公信力,言辞真挚诚恳,仿佛看到了炎汉王朝光明的未来,至于前几天的女装勇者引发的人性堕落论,早已被抛诸脑后。
顾扬引发的小骚动,没几天就彻底平复掉。
最糟糕的情况并未发生,雷擎云也渐渐放下心来,将这场变故判定成意外,解除戒严。
命令下达,广府城恢复平静,知道其中内情的几人纷纷放下心中大石。
这几天他们一直观望着镇守府的大动作,还有程胖子当卧底,很是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不担心顾扬会出事,毕竟顾扬的实力深不可测,一抬手就能破开虚空,在几十里外的广震门插了一根旗杆,将范越挂了上去,这样的能耐,远远超出他们的见识,恐怕足以碾压整座广府城。
他们担心的是广府城呐!
齐傲天是标准的戒指老爷爷型男主角,可也没见过顾扬这样随心所欲的前辈高人,嘴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老实,整天想着搞出一个大新闻。
不管是把范越变成魔法少女,还是调戏星斗封元阵,从顾扬那娴熟的作法看,这厮肯定是个钓鱼达人。
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啊,你到底钓了多少次鱼!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当着顾扬说,这厮八成会否认,并且说出‘俺是个退休的一拳超人’‘苯宝宝只想安静地装醇’之类的胡话。
好累,真的好累!
齐傲天如是想。
其余几人默不作声,但看那表情,恐怕跟齐傲天不谋而合。
“好无聊啊,为什么没人来找麻烦?”
顾扬坐在破落的小院子里,摸着下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