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长老示下。”
“昨日我未允你杀那少年,你可记得?”
“记得,属下至今不解,抖胆请长老示下?”
“这便与你肖家有干系,也是说来话长。”
“与我肖家……?”
“你兄长天南之死,本应让你和令侄知晓的,因诸多顾虑,也为保全天南及我教的威名,除了教主,无他人知哓。”
“长老……难不成家兄之死,与这少年有关?”
“你且听我慢慢道来,想当年,你兄长渗悟得第九重噬骨掌,与老夫并肩横扫江湖各大门派,一时风头无俩,我教也得于壮大,天南可谓立下汗马功劳,你今在教中有此地位,也得益你兄长的荫庇。”
“属下心知肚明,今后还望长老多多提携,属下定当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司空长老又道:“天南自喻天下无敌,行事张狂,那日,老夫与他去龙泉山诛杀昊剑盟,途经涌珠泉时,却与那‘九空鹤’班世耕不期而遇。
老夫知那班世耕成心来阻击我二人的,本想劝天南退避三舍,不曾想天南却不把他放在眼里,出言不逊,哪料这班世耕更没把我俩放在眼里,竟叫我二人合力战他。
天南哪受得这般轻视,率先发难,老夫那时‘血阴大法’只练至七重,论功力,较天南稍逊一筹,当下心想二人合力,当不至落败,便与天南合力斗他,一战便觉那班世耕功力深不可测,尤其他那沉暝掌,精纯无比;我三人由正午战至日落,老夫越战越心惊,这班世耕功力毫不见衰,连绵不绝,只得孤注一掷,与天南心神会意后,皆与十重功力发难,这老匹夫竟不躲闪,一招“十方禁制”硬接了合我二人之力的万钧一击。
肖护法在一旁听的胆战心惊,急问道:“难不成,长老与我兄长二人之力仍不敌他一人?”
“按说,合二人之力敌之,纵是不胜也不至落败,奈何这‘九空鹤’武功,皆克制我二人,论个人修为,我二人功力又逊他不止一筹,我二人这动地摇山之力,不但奈何不了他,还被反噬,皆当场受了重伤。”
“这‘九空鹤’威名,自前朝时便名扬四海,确不是凡人。”
司空长老叹了口气,又道:“班世耕说天南杀气太重,不可轻饶,便施法将他全身筋脉逆转,加与精纯内家真力洗炼,至天南武功尽废;又要老夫答应血焰教退出中原,便不追究,老夫为保全这几十年的修为,只得答应了,后面的事,你业已知晓,天南一身神功付之东流,返回总教后,不过一日,怒气攻心,自断心脉而亡。”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司空长老嘿嘿冷笑道:“报仇?莫说这‘九空鹤’神出鬼没,就是见得,我与天南尚且不能敌,以你武功,无异以卵击石。”
“这……”肖护法一时语塞。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却也不是不能报。”
“请长老明示。”
“天南身亡后,老夫又重伤,我教可谓元气大伤,教主一直闭关修炼那僵尸功,我教这些年一直退隐西域,养精蓄锐。直到去年,教主神功将要大成,朝中宇泰来又邀我教图谋霸业,才有今番这般重整旗鼓。”
“教主神功既要大成,现今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我教何愁大业不成!”
“说来教主与那班世耕也颇有渊缘,却又水火不熔,教主也欲寻得他,只不过这‘九空鹤’行踪飘渺不定,难觅其踪。”
“难不成他就不涉足江湖?”
“他便涉足江湖,也无人识得,更是难得一见,不想昨日却被老夫窥的端倪。”
“长老何出此言?”
“这便是昨日,不让你杀那少年的缘故。”
“卑职正有此疑问,请长老示下。”
“修儿与那少年相斗时,我便已留了意,待他再与你拼掌时,心中一下开朗,这少年所使掌法,你道是何来路?嘿嘿。”司空长老干笑数声道
“怒卑职孤陋寡闻,确实不识得那少年武功。”又沉思片刻,豁然道:“莫非这小子武功出自那‘九空鹤’?”
“不错,当今天下,谁人能使这沉暝掌?别人不识得,老夫又怎能不识?”
“无怪属下这噬骨掌也伤他不得,但长老却又为何不让我杀了他以除后患?”
“杀了他?杀了他你能帮教主寻得那‘九空鹤’吗?”
“着啊,长老高瞻望远,属下惭愧。”
“这少年虽然出类拔萃,却羽翼未丰,火候不足,暂不足惧哉。”
“然这少年却坏了我教大事,现已不知去向,我即传令下去……。”
“不必操之过急,这等少年,在江湖之中显眼的很,不怕寻不到他,放任其行,时机成熟时,再禀报教主定夺。”
“属下遵令。”
“现下当务之急,是为分舵选址,在西南一带创下基业,至于那古家后裔,教主有交待,寻得后便交予宇泰来处置便了。”
“属下已相中一处风水宝地,南下二百里,唤着黄龙山,现有一股前朝余孽据守,百十余人,称作黄龙寨,寨中那孙氏副将,业已投身我教,属下早前已潜入过山中细细查看过,确是块宝地,过得几日,便由愚侄先去肃清那班前朝余孽,再请长老垂鉴、定夺。”
“好!好!”司空长老满意地答道。
“那古家后裔属下已传令下去各分坛,紧盯万剑门弟子,必插翅难逃。”
“古家后裔对我教本不足为虑,奈何朝中宇泰来视其为心腹大患,我教只为卖个人情,那宇泰来对我教尤为重要,此事马虎不得,等过几日,西南分舵各项事宜定夺之后,便交予你打理,我须回总教面见教主。”
“属下明白,谢长老厚爱!”肖护法心中大喜过望,听司空长老言下之意,便要他做这分舵之主了。
“退下吧。”
“属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