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光天化日之下还敢抢劫?”这锦衣生再也忍不住发作了。
“就便抢了你又如何?嘿嘿嘿。”一名大汉说完便动手牵那大白马。
“来人哪,有人抢马了。”那锦衣生急的大叫,但这荒野之地,除了这卖茶水的老翁,哪有人在,那老翁见了,早吓得躲到远处观望了。
锦衣生也不管不顾,两手用力扯着大白马,不肯放手,那大白马也通灵性,连蹬带踢,那几名汉子顿时四散五落,叫疼不已。
那黄脸汉子恼羞成怒,取了他们马匹上的缰绳,做了活结,套住大白马颈脖上,三人用力拉扯,欲将大白马拉倒,另一人又举鞭狠抽马背,锦衣生死死抱着大白马的颈脖子,心痛之极,眼中泪水汪汪,无助的望着断云铁。
断云铁骑在马背之上,本已行出十来丈开外了,闻听动静,回头一眼便望见锦衣生那无助的眼神,他此前虽恼怒于这锦衣生,但见他百般无助、可怜兮兮的神情,尤其那双楚楚楚动人、会说话的眸子,仿佛断云铁要是不出手相助,便要此生难安似的。
而断云铁也确实是这般想法,连他自己也有些莫明其妙,手脚不听使唤般,鬼使神差的又转身回来了。
“住手……”断云铁大喝一声。
“哟,这哪来的野小子啊。”
“必是这公子哥的奴才小斯吧,哈哈。”
断云铁一跃下马,也懒得答话,伸手一抓,把套住大白马颈项上的数根缰绳尽收于掌内,再用力一甩,那几名汉子便摔了出去,爬起身后,一个个骂骂咧咧,起身拔出佩刀冲杀过来,断云铁一手护着那锦衣生,一只手应敌,只三拳两脚,几名汉子又是人仰马翻,再不敢上前,叫道:“小子,你等着。”便灰溜溜的上马跑了。
那锦衣生一脸欣喜,拍手赞道:“大哥好武功啊,我早就慧眼识珠,知你定是个了不起的好汉,果不其然,哈!哈。”
断云铁也不答话,起身上马便走,那锦衣生依旧如影随形。
断云铁有好声没好气地道:“你这等富家公子,不在家中安逸享福,却无故四处乱蹿,所为何来?要知这江湖险恶,你这般弱生,还敢骑着这等宝马,迟早引火烧身。”
“这不有你啊,你道我跟着你,所为何来?”
“你我去向不同,你跟得我一时,能跟我一世吗?况且我又不是天下无敌。”
生默然不语,若有所思,沉呤片刻,又轻声道:“那便跟一时……算一时,如何?”
“何谓跟一时算一时?你要跟我到几时?你我各安所命,怎能跟来跟去,你欲往何处,我便护送你到得,你若家在清江城,便早早折返回城如何?”
“你这人怎地这般婆婆妈妈的,我便这般讨嫌于你?便各走各路,从今往后,我便被那些强人欺凌,亦不关你事,便是死了又如何。”那生一脸悲愤之色,又说的振振有词,慷慨激昂。
断云铁一听,顿时又起恻隐之心,心道这只是一介弱生,我又何须这般计较,便护着他回家便是,也算是遵了师傅的教导了,当下柔声道:“兄台勿怪,因我有要事在身,一时心急,出言不逊,望请见谅。”
“我才不似你这般脾性,哼。”见到断云铁和颜悦色,这生心中却暗自窃喜。
“兄台,你倒底欲往何处?我便答应护送你去。”
“实不相满,我已无家可归,往后便是四海漂泊,流落江湖了。”
“我不欺你,你也勿糊弄我,你那宝马,这身衣衫,哪是寻常人家有的?不然又哪能若出这许多是非?还流落江湖?”
锦衣生装模作样的四下张望了一番,悄声地对断云铁说道:“我只说于你听啊,此马是我偷得的。”
“还骗我,这等骏马,早通灵性,莫说你,便是我也难驯服于它,你若偷得,凭你一介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驯服于它?”
“……”
“君子之交,当以坦诚相待。”
“……”
“你若存心玩闹,我便无暇奉陪。”
“……”
“昨日在客店,确有几名官差也要寻你,难不成你还真是那江洋大盗不成?你却如何又能全身而退?”
“……”
说了半天那生也不答话,断云铁见了,也不再语言,只管赶路了,那生骑在马背上,横瞟了断云铁一眼,一脸得意之色。
一路无语,二人行了足有十几里路后,那生终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还未请教大哥尊姓大名,贵庚几何啊?”
断云铁冷冷答道:“贱姓断,名云铁,虚渡十八。”
“在下杨不凡,大哥长我两岁。”
“好名字,所作所为,果真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