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和庚百媚他们感到泄气的是,在黑暗沼泽里,原来不只那一个青铜巨人,像紫红色的星族强者李大康那样,因为无法和敌人硬抗,而不得不服用魔蘑菇而变成青铜巨人的人还有很多,更让人泄气的是,这些青铜巨人们似乎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很满意,他们居然不想再变成普通的人类。
确实,以前当他们是普通人类时,他们总是最卑微的一个,他们的要求从来没有被排在优先级别,现在不同了,他们所有的要求都被排在最前面。至少在黑暗沼泽里是如此。
这些人十分得意,他们依仗自己是青铜巨人,而在黑暗沼泽里为非作歹。
,只是感到来不及欣赏,就失去了一个无价之物。她异常悲痛,第一次看到同类的人,却是个死人。
她想,他的人格应该受到尊重,把他埋掉,但是仔细检查了一下另外那个人后,她意识到,必须先放弃这个念头。黄头发男人仍在呼吸,但他的腿上有个大口子,血正在不停涌出。他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把他尽快弄回洞去,给他治疗。没有时间埋人了。
她用弹石带和一块平滑的石头,做成了止血带给那人腿上止血。这时,贝贝嗅着那个黑发男人,她推开了狮子。我知道他死了,贝贝,不过,你不能吃他,她想道。穴狮跳下岩石,去看他的鹿是否还在那个岩缝里。熟悉的低吼声告诉艾拉,它准备进食了。
血已不再喷涌,只是一点点地渗出来。艾拉朝威尼唿哨一声,跳下去,支好了爬犁,威尼突然显得有些紧张。艾拉想了起来,贝贝还有个配偶。她拍拍威尼,搂了搂它让它放心。她查看了拖在马后绑在两根杆子之间的那块坚实的席子,肯定一下是否能承受住那个男人的体重。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另外那个,她不想把他留给狮子。
她爬回去,注意到了峡谷后部那些松散的岩石。它们看上去很不牢固——很多只是靠在一块并不稳固的大石后面。她猛地想起了伊扎的葬礼。那位老医药妇女被小心翼翼地放入洞中的一个浅坑,然后一块块的石头堆在她身上。这让艾拉有了主意。她把那个死去的男人拖到峡谷后边,靠近那些松散岩石的地方。
贝贝回来看她在干什么,嘴上还带着鹿的血。它跟着她回到另外那个男人的身旁。在艾拉把那人拖到岩石边上时,它嗅着那个男人,岩石下边是那匹受惊的马和爬犁。
让开点,贝贝。
她把那人拖向爬犁时,他的眼险闪了闪,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就闭上了眼睛。她很高兴,他已失去了知觉,他很沉,搬动他会让他很疼的。把他在爬犁上裹好之后,她拿起一支长而坚固的梭镖回到石沿上,走向深处。她低头看着那死去的男人,为他的死感到难过。
然后,她把梭镖靠在岩石上,开始用部族的那种正式的无声动作来为他祈祷。
她曾见过克莱伯用他流利的动作为伊扎的亡灵做祈祷,地震后在洞中找到克莱伯的尸体后,她也重复了同样的动作。虽然她并不完全知道这些神圣手势的涵义,但这并不重要——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流着热泪,为这位不知姓名的人做着这美丽而庄严的仪式,把他送上黄泉路。
然后,她用梭镖当杠杆,就像用棍子撬起一根木头或挖出一块根茎那样,将松动的大石撬起来,然后跳到一边,看着纷纷堕落的石块将他埋葬。
尘土还在飞扬,可她已牵着威尼走出了峡谷。艾拉爬上马背,开始了回洞的漫长路途。她曾几次停下来照顾那人,一次是挖一些紫草。她很为难,一方面想尽快把他弄回洞去,一方面为了威尼,又不得不慢一些。她们趟过小溪,转过弯,看到远处那块突岩时,她才松了口气。不过,直到爬坡之前她停下来调整爬犁时,她才相信已把那人活着带回了洞。
她牵着威尼,把爬犁拉进洞去,生了一堆火准备烧水用。然后把那个仍然昏迷不醒的人解下来,拖到自己的睡处,拆下马具,感激地抱抱它,然后,在她储存的大量药用植物中搜寻着,把她需要的都拿出来。在开始准备活动之前,她拿起了护身符。
她心里太乱,不知道要向自己的神灵乞求什么——她心中充满了难忘的焦虑和朦胧的希望——但她需要帮助,她想让神赐予她力量,让她医好这个男人。她必须救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没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了。无论如何,这个人不能死
她加了些木头,检查了一下挂在火上的皮锅里水的温度。当看到水蒸汽冒出来时,就将金盏花瓣撒进锅里,然后,她转过身去,看着那个失去知觉的男人。从他衣服的裂口,她知道,除了右大腿上的创口外,他身上肯定还有其他伤口。得把他的衣服脱掉。可他穿的并非是用带子扎起的外衣。
在她仔细查看,以弄清楚如何给他脱掉外衣时,她发现,皮子是被割开弄成一条一条后,用绳子穿起来,包在胳膊,腿和身体上的。她仔细查看了接头。为了给他治腿,她已经把他的裤子割开了,她觉得这还不失为最好的办法。她割开外衣时,发现了又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东西,她更惊奇了。一些贝壳,骨头,兽齿和五彩羽毛有秩序地粘在上面。这也是一种护身符吧,她想道,她不想割坏它,不过又没有其他办法将它取下来。她很仔细地割着,试图顺着图案,尽可能地将破坏降低到最小程度。
这件布满装饰的衣服下面,又是一件罩住下身的衣服,它分别裹住两条腿,中间用线连在一起,又在腰部接起来,像带子一般在腰前挽个结。她把这件衣服割开,并且顺便扫了一眼。这人无疑是个男人。她轻轻地把已经粘满血而僵硬的止血带从那条伤腿上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