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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 危险 (1 / 2)

宁静的宫殿内,燕殊挑眉看了一眼探子递上来的折子,将它放在一边。

他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熟睡的皇后,她有得病的前兆了,脸颊两侧红扑扑的,乌黑的发丝一缕一缕黏在汗湿的脖颈处。

燕殊冰冷的手指试着她额间的温度,怕自己不准还叫了宫人来试,温度确实高起来了。

皇帝立刻吩咐了太医来看。

她喝得还是有些多了。

明月醒来时按着自己微痛的脑袋懊悔地想着,她还记得一些醉酒时做出的事情,有些细节倒是记不清了。

主要是燕殊让她在他无名指咬个痕迹出来的事情太惊世骇俗了,让她想忘记也难。

四肢无力,绵软得像是自己也成了枕着的棉絮,明月半坐起来揉着自己的手臂。

纱幔很快被掀了起来,燕殊抬手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睡了一觉之后温度反而降低了一些,现在只是略高。

他狭长的双眸紧盯着明月的神情道:“症状轻些,但还是要喝药,不然又病倒了。”

明月抬眼,顺着他的手腕看到了一道显眼的红痕,她未曾见过。

“你手腕那里何时受伤了?”明月略带不解地询问着。

燕殊沉默地拉起了衣袖,那道红痕顺着经络分明的手腕一直往上,有些地方甚至被抓破了皮。

燕殊沉吟不语,既然明月已经忘了这道痕迹,他不如找个借口直接搪塞过去,省得明月还觉得愧疚。

但明月显然已经想起来这是自己挣扎时抓出来的痕迹了,她垂下眼帘,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见明月这般反应,燕殊眼底浮上清浅的笑意,他放下袖子薄唇轻启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提出要求:“来把药喝了。”

说着,他端过来一碗汤药,旁边的侍女也备着清茶与蜜饯,一众人面对这碗药的态度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燕殊对所有官员的态度都不假辞色,但是因为明月的身体唯独面对太医时极有耐心和礼数,故而太医不加味甘的药材说是怕坏了药性,燕殊也同意了。

明月侧脸浸在漫漫日光之下,日光让她感到些眼热,脸颊边的虚红透露着她身体的不适。

燕殊朝宫人使了个眼色,日光很快被挡于屏风之外。

这些天开始降温了,她喝点药预防着也不错。

燕殊怕她端不稳药便自己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准备喂她,明月摇摇头,她可不要一口一口地喝下去,犹豫不决会更苦的。

明月唇瓣贴在冰凉的碗沿,燕殊明白她的意思稍稍倾了碗身。

汤药那股苦涩的气味随着呼吸进入自己整个鼻腔,刺激得她本身就不多的睡意消失了个干净。

燕殊眸中倒映着她模糊的身影,他略带担忧地看着紧皱着眉的赵明月。

好在明月只停了一会儿,她便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一口喝下了汤药。

汤药仅仅在舌尖停留一瞬便顺着食道下去,即便是这样浓苦酸涩的味道扒不掉一般在口腔散开。

她心里不断念叨着吐了的话太医还得再做一碗让她喝,想着这些她堪堪没有吐出来,而是全部咽了下去。

她确定自己不会吐出来之后才推开了燕殊,自己偏头轻轻咳嗽着。

燕殊则是在一旁替她揉着僵硬的手臂。

温热的茶水很快冲淡了口腔中残存着的味道,明月叹息一声,闻着自己周身浓浓的中药味道:“我在宫里都快要成一个药罐子了。”

很快她看着侍女们俱变了脸色,才发觉自己说得不对,她正要张口补救便听燕殊说着。

“明月觉得外面的世界更自由些吗?”

燕殊眉眼似清风朗月,他面色比起侍女来沉静不少,指尖轻轻搭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明月一双黑眸瞪得浑圆,燕殊淡淡地鼓励着她:“我就问问,姐姐不用多想什么告诉我便行。”

“是,”赵明月半阖着眼简短地回答着,“阿殊,你自己也清楚的。往日我们在外时你也更自在些。”

明月补充上后面一段话纯属是避免燕殊又多些其他心思,但燕殊听了过后眼睫轻颤,半晌才用鼻音应了一声表明知晓。

明月观察着燕殊的神情,他眉目澹澹,目前没有生气的迹象。

燕殊抚着明月充满疑惑的脸颊,他的无名指上还有明显的痕迹,过深的咬痕印着青色,一些较浅的痕迹已经开始消散。

“姐姐别怕,”燕殊揭过了刚刚的话题,转而说起近在眼前的祭月仪式,“祭月马上开始了,等你这些天养好身子之后我们便出发。”

明月问过燕殊之后,便知晓戴覃的义子已经自尽而死,戴覃和魏林处死的消息被瞒得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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