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成了郝庆红夫妇的寄托,三天两头做好吃的叫媳妇带儿子过去吃,如果不去,二老就送过来,郝丽娜经常吃过晚饭,牵着蹦蹦跳跳的女儿来串门,但凡给女儿买衣服都给侄儿买,薛爱丽非常自私,任何人跟她分享爸爸妈妈的爱都不行,连自己的堂妹来玩都不许碰属于她的东西,可偏偏喜欢郝振伟哥哥,她好强娇气,郝振伟让着她宠着她,两兄妹非常亲密。 蔡艺华每个星期回来父母家,都要来看看干儿子,买些好吃的,蔡思琴也喜欢郝振伟,一来两人就玩到一起,如果薛爱丽在,就霸着哥哥不让跟蔡思琴玩。 郝振伟懂事乖巧,帮妈妈干些家务,卢孝芬心情忧忧郁的时候,他总是贴心依偎在她身上,或者给她捶背。 蔡艺航呢,他再婚的妻子想借他升官换轻松的工作,蔡氏以她要生个一男半女做条件,刚有些动摇的时候,她的前夫再婚生了个孩子,她儿子受不了后妈的气,想跟妈妈一起生活,她便坚定了不生孩子的念头,蔡氏迟迟不见她肚子有动静,坚决不考虑调动之事,婆媳出现裂痕,出车祸那天是周五,他妻子把跟前夫生的儿子接到家里来,那孩子十岁了,他们只有一间房子,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很别扭,妻子让他回父母家住两晚,他怕回去母亲唠叨生孩子的事,耳朵不清净,便去读纺织技校的同学家一起喝酒,那同学也离了婚,老婆带着孩子另嫁,两个婚姻失败的男人惺惺相惜,一杯再一杯喝酒到深夜,横七竖八倒在沙发上烂醉如泥。 蔡艺华出事当晚没看见弟弟第二天早上还不见人,让贺老师打传呼,呼机响了很久才吵醒蔡艺航,他头疼欲裂,胡乱摸到压在身下的中呼机,“叫叫叫,难道死人了不成。”他不耐烦骂声,强迫撑开眼睛,“艺航,咋不见你人影,建军哥出车祸啦,赶快到、、、、” 蔡艺航蹦的翻身,绊倒在同学身上,“哥俩好,六六顺啊。”同学梦呓酒话。 “我在做梦。”蔡艺航甩甩头,呼机不停的响,他爬起来一条条看,掐下自己大腿,确定是真的了,夺门而去,穿着背心短裤,脚上的拖鞋两只都不一样,狂奔到大街上,招手上了出租车,司机一听殡仪馆有些犹豫,他抡起拳头,怒目圆睁:“开车。” 司机开出城,在转去殡仪馆的路上停下,恳求地:“兄弟,请你在这里下车吧。” 蔡艺航也不勉强,身无分,随手把呼机扔到座位上,推开车门飞奔而去,跑到殡仪馆外面,看到熟悉的面孔悲悲切切,忙躲到一辆汽车后面,目送他们上车离去,他进去找到“郝建军”,双腿跪下“大哥,你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大哥,别吓我,好不好?” 蔡艺航自责惭愧良心不安,把郝建军的死归咎于自己,他像当年父亲为吴守亮守灵一样在殡仪馆陪到“郝建军”出殡,然后提着酒去“他”坟墓前喝得烂醉,昏睡过去,是蓝婆婆的儿孙把他背回家,醒过来后,又去坟墓前喝酒,蔡氏夫妻接他回家,从此一蹶不振,整天买醉,长期不去上班,自动下岗拿生活费,他再婚的妻子没了指望,忍受不了他成天酗酒,趁此提出离婚,把儿子接过来一起过,把他赶了出来,他只好回父母家。 蔡氏一番苦心换来如此结果,还不如回到从前,本本分分的做一名普通科员,当什么官转什么干,害了别人也苦了自己,她不再苛求,人在比什么都重要,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蔡氏耐心劝告儿子,再不要求他什么,只要平安活在她眼前就够了,老蔡说她终于活明白了,就是付出的代价太大。 蔡艺航也想振作起来,可刺激太大,睁眼就看见郝建军对他笑,脑子清醒就想跟郝建军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痛苦不堪,只有用酒精麻醉,蔡氏控制他喝酒,又见不得他难受,于是叫两个女儿女婿想办法。 全家人商量,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心理医生解开他心中的结,蔡艺航死活不上医院,小舒想到主意,拉上他去江浙沪做生意,多接触一些人和事,分散注意力,随时间慢慢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