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没想到买个单就会得到我太太的认可。”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她又突然患得患失起来,小声问:“你作为总监的工资有多少啊?这件旗袍对你来说是不是也有点贵啊?”
她居然在担心他买不起?凌邵研的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他又扫了一眼她娇俏小脸上的神情,那确实是担心没错。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有闲心担心他?
“我买得起,不劳你费心。”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但心里总还是有些不舒服。综合她此前从蒋涵之和同事们那里得到的信息,凌邵研是个孤儿,草根出身,一路靠着艰苦打拼进入盛铠做了法务总监。但就算再厉害,他也只是个高级打工族,让他支付这么昂贵的手工旗袍费用,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所以干嘛要买呀?为什么不能借呢?但是,他好像对那家情侣酒店也有掌控权,他是不是也靠开那种旅馆赚钱呢?
她想破了脑袋,不确定凌邵研的经济状况到底怎么样。
她突然灵机一动,想着如果这一晚活动之后能将衣服保存完好的话,说不定可以跟那位看上去挺和善的叔商量一下,改购买为租借吧。到时候就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了。
两人顺利地相携进入了派对会场。
很多宾客们看到他们时表情都很惊异,特别是当女客们看到介芸宝身上的旗袍时,眼里都放出了光。
对这一点介芸宝却有些迟钝。因为在她看来,每个女客身上都穿着看上去很美的旗袍,自己这一件应该也不算特别吧。
一个身着暗紫色及脚踝旗袍裙的略显丰腴的女人举着酒杯朝她走了过来,喊道:“我的小月华,咱们是有多久没见了呀?人家好想你呀。”
介芸宝下意识地抓紧了凌邵研的手臂,眼神里满是疑惑。这个女人是谁呀?是姐姐的熟人?
凌邵研就好像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似的,戴上了一贯在外人面前谦和有礼的假面具,说了句:“邓柔,好久不见。”
原来这个就是邓柔啊,介芸宝立刻转换频道,说道:“是啊,咱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凌邵研忽然看向介芸宝,说:“月华宝贝,你怎么见到你最亲近的柔儿说话还这么官方?你这个样子,会让你的柔儿觉得你嫁了人后就忘记朋友了。”
介芸宝眨着大眼睛想,原来姐姐管邓柔叫柔儿啊。立刻笑着对邓柔说:“柔儿,你不会这么想的吧?”
邓柔佯装生气地说:“我就是这么想的啊,我找你好几天了,你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太过分了吧?而且,这么多天没见,你一出现就来了个惊艳全场。快告诉我,你身上的这件手绣定制旗袍到底出自哪位大师之手?这件衣服一看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哈?”这件衣服有那么高级么?介芸宝迷茫地看向在一旁只笑不说话的凌邵研,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邓柔突然拉起了介芸宝的手,大咧咧地对凌邵研说:“借你太太一会儿。”说完就拉着介芸宝来到派对户外场地的喷泉旁。
邓柔递给介芸宝一杯红酒,又戒备地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凌邵研,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说你啊,怎么就不用我教你那些办法呢?现在可是木已成舟了,你真的嫁给那个病秧子草根了。以后你要怎么翻身?”
介芸宝揣测着姐姐可能给出的回答,低声说:“我也是没办法啊。”
邓柔眼神犀利起来,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没办法了。盛家老爷子在家务事上总是依着他老婆,也就是你养母。你养母就看中了这个病秧子,简直是莫名其妙。但是你别忘了我之前给你分析的,你养母让你嫁个没家世背景和根基的男人,很可能就是怕你将来强到足以抢盛宜栋手里的东西。”
“我养母……对我还是挺好的。”
“那是表面上。你只是个养女,盛宜栋才是她亲生的,他们盛家的独苗。他们甚至都不肯用你去做家族联姻的工具,只让你嫁给一个明显是残次品的男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
凌邵研怎么可能是残次品呀?他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呀,除了脾气暴虐一些……介芸宝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下扯了扯。
邓柔完全没有注意到介芸宝的神情变化,说:“而且这个残次品一看就不好对付。你们结婚前我对他干了那么龌龊的事情,他见了我居然还能笑出来。城府啊城府。你可真要小心。”
介芸宝一蹙眉,心想邓柔到底对凌邵研干了什么啊?她佯装不在意地说:“那件事啊,也不算多么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