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邵研显然不愿多说,转身继续往公司的方向走去。介芸宝小碎步追了上去,拽着他的西装衣角,追问着:“你倒是跟我说说呀!别走呀!”
他越大步走,她越着急追,他就越存心逗她。她连拖带拽,甚至是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说:“你停下!你说说呀!”
“宝贝,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好么?”他的声音里有着暗暗的笑意。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了手,脸红红地说 :“我不是着急么?你就是存心不告诉我……坏人!”
“所以你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上下其手?”
“什么啊?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对你……”
“对我一个弱男子上下其手?你当然可以了。”他挑着眉,逗弄着她。
她一跺脚,气呼呼地说:“那你就是不告诉我呗?那我不问了。哼……”语毕,她略过他向前走去,没走出去半米就被他的大掌拉了回来,带进了他的怀抱中。
“哪里去?”
“上班啊。”她没好气地说,眼睛故意盯着地不看他。
他用手梳理着她的发丝,问:“你就这么想知道郝英浩的事?这个人可是没少给你添麻烦。”
她点点头,低声说:“因为这个人和姐姐关系不简单,而且我真的不太明白他怎么就突然辞职了……”
“你担心这和你有关?”
“也不完全是。就是有些隐隐的担心。”介芸宝抬眸望着他,眼里有某些疑惑,“是不是你因为他昨天在会议室里逼问我事情,就……”
“我有那么小肚鸡肠么?”凌邵研反问。
她长舒一口气,说:“不是你干的呀?”
他牵起她的手,两人肩并肩地向前走着,他说:“是他妻子韦虹澄。韦早就想和郝英浩离婚,并想要郝净身出户。郝住院之后记忆出现问题,韦佯装全心照顾丈夫,其实却扔在暗地里搜集证据。”
“哈?我还以为郝太太对丈夫很好呢……”她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
“结果韦虹澄真的找到了让郝英浩身败名裂的爆炸性的证据,还把证据交给了盛兴,以至于郝英浩在家里被扫地出门,在公司也不得不‘被辞职’。”
“爆炸性证据?和姐姐没关系吧?”她立刻警惕起来,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问:“姐姐从他那里套取情报的事,还有姐姐和他……和他亲密接触的照片……”
他摇头,说:“你姐姐从他那里套情报的方式还是很隐秘的。至于亲密接触的照片,最多也就是我给你看过的那些拥抱、喂饭之类的。你姐姐恐怕从未跟他有过什么真正的亲密接触,这也就是郝英浩疯狂想要对你不轨的原因。”
“竟然是这样?”她想起天使之爱酒店密室里的那些调查件,心里也了然了。她又问:“那爆炸性的证据是什么呢?”
“韦虹澄查到郝英浩曾经进行过商业贿赂。”
“哈?”介芸宝张大了嘴,难以置信。
“韦虹澄不仅利用这些证据逼得郝英浩净身出户,还拿给盛兴看,说郝英浩的行为一定是在盛兴的授意下所为,要公之于众让整个盛铠发生大地震。盛兴坚称那是郝英浩的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韦虹澄就要求盛兴必须解除郝英浩职务。”
“郝太太很恨郝英浩么?为什么做的这么绝?这是一分钱也不给郝英浩留,也不让他在社会上有容身之所啊。”
“对。应该是恨得很深。至于他们夫妻间的恩怨到底是怎么回事,外人很难知晓。”
“可是……”介芸宝思忖了一下,问:“你刚才说,郝太太一直在找证据,但很难找到。她怎么一夜之间就找出证据锤了郝英浩呢?”
他的唇角浮起一丝高深莫测的冷笑,并不说话。
“哦——”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地摇晃着他的手臂,说:“给郝太太输送炮弹的人该不会是你吧?”
他依然不说话,只是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追问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树荫之下,一道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下班之后,坐在凌邵研的车上,介芸宝有些犯困,她打着呵欠看着路,忽然发现方向不对。由于之前已有很多次这样的经验,她直接问:“该不会又不回盛家吧?”
“对。”
“是去天使之爱还是去那座神奇的山?”
“都不是。”
她疑惑地看着他,困意消减了大半,肚子在此时咕噜噜地响了。她捂着肚子,说:“那去哪里呀?严小姐那里?”
“也不是。”
“你怎么又卖关子?”她不爽地问。
“我没有卖关子,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凌邵研,你又在搞什么阴谋?”她气鼓鼓地质问。
他指了指后视镜,说:“有人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