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格雅说:“你是怕耽误照顾择研?明天择研就可以出院休养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到城郊别墅小住。你可以一边照顾择研,一边教我弹钢琴,两边都不耽误。”
介芸宝嘴角颤了颤,有一种变成他们邵家长工的感觉。
孙格雅又说:“薪酬方面,你真的不需要担心。”
“你不要有压力。”邵择研又开口了,“本来你就没有义务在医院陪我。我出院后,你就更没有义务照顾我了。至于当不当这个钢琴家教,你也可以自己选择。”
说的很宽松的样子……可是你半夜三更因为疼痛而呻吟的时候是谁给倒水喝的?谁帮你涂止痛剂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说走就走?
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介芸宝突然愣住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邵择研道德绑架了,还是被自己道德绑架了。
介芸宝并没有马上答应邵母,她对于自己该何去何从很是迷茫。
邵母走后,她还有些恍恍惚惚的,一直在琢磨着该走还是该留。
“你可以听听内心的声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邵择研说。
她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早就说过不想和你扯上关系了。”
“好奇怪啊,怎么越不想扯上关系,反而关系越近了呢?”他依旧闭着眼。
“谁和你关系更近了?我都说了我是出于人道主义来陪护你的。”
“我也说了,我需要的不是人道主义。”
“那你需要什么?”她没多想就问出了一句。
“你。”
轰——她的脸又红了,“邵择研你都伤到了卧床的程度了,就不要动辄说话来戏弄我了,好么?”
“好。”
“这还差不多。你休息吧,我去给你办明天出院的手续……”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他说:“我毫无戏弄之意地再说一次,我需要你。”
“你……”她气得直跺脚,伸手指着他说:“邵择研,你再这样我现在就走,你信不信?”
“我信。”
“那你就别说这种奇怪的话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手放在受伤的肋骨之外,面色凝重,“这里好像更疼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将信将疑,“你是装的吧?都好几次了。别以为我这次还会相信你。”
“我知道为什么疼了。因为你要走。”他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她又跺了一下脚,说:“邵择研,你这话是出自《油腻大叔欺骗十几岁小女生的土味情话宝典》里的吧?”
“我这话是出自真心的。再说,我不是油腻大叔,你也不是十几岁小女生了。我们是适龄男女。”
她转身便走,使劲带上了门。但在给他办手续的时候,她却始终心神不宁。
回到病房里的时候,她看到程子濠等人围在了邵择研的病床前,他们的神情有些严肃,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凝重了。好奇怪啊,自从她到了医院之后,他的这些朋友们突然就人间蒸发了,这个时候怎么又出现了?
她立刻准备关门离开,程子濠却说:“介小姐,快进来。我们还要感谢你帮我们照顾择研呢。”
又不是之前那副百般挑刺、横眉冷对的样子了?介芸宝戒备地看着程子濠,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医学专家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程子濠招呼介芸宝进来,却不再和她说话,转而对邵择研说:“总而言之,尹瑶瑶的罪已经坐实了。她和那家公司的关联也非常明确了。接下去就是走法律流程了。”
尹悠然浓眉紧锁,“真没想到,曾经天真的小丫头变成了这样。”
邵择研对尹悠然说:“你也别自责。不光是你,我们之前都没有看出端倪。”
池天佐说:“尹瑶瑶隐藏的太深,而且她和咱们太过熟悉,她利用了咱们都把她当妹妹这一点。”
程子濠感叹:“这个世界上心如蛇蝎的女人可真多。”
介芸宝小声吐槽:“这个世界上自己智商欠费却怪女人狠毒的男人更多。”
程子濠显然听到了她的话,笑道:“介小姐真不愧是大圣母,被尹瑶瑶一顿恐吓欺骗甚至是差点杀死,却还因为她是女同胞而替她说话。”
介芸宝不卑不亢地说:“尹瑶瑶做错了事,被移送司法机关,那是她罪有应得。我没有替尹瑶瑶说话,我只是对这种男性自己智商不够就去怪罪女性狠毒的作法表示不满。”
程子濠的笑容更加和煦了,他鼓了几下掌,说:“多么感人的女同胞之间的爱啊。就是不知道尹瑶瑶、韩岚溪之流对你有没有这种爱。”
“程医生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意见?为什么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介芸宝终于怒了。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笑道:“哦,我想起来了,是打赌输了呀。”
程子濠的笑容突然敛了几分。池天佐他们全都笑了起来,脸上具是看笑话的表情。
邵择研此时开口了,说:“程子濠,你的气量不是一向很大么?总不能一直生芸宝的气。”他的话很温和,但看向程子濠的眼神却分外犀利。
“我哪敢啊。谁感生你女人的气?”程子濠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