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介芸宝两手放在身前不安地绞着,咬着唇说:“那不是亲姐姐,那是我的好朋友,就是我跟你说那个想和我一起开糖果屋的好朋友。就像我管上官弦叫弦哥哥一样,我管这个朋友就叫……姐姐。”
“哦。”凌邵研似乎并没有什么追问的兴致。
她吁了一口气,没想到如此牵强的解释竟很容易就过关了。但她并不知道,她这次睡着后老实得很,根本没说梦话,那些都是凌邵研编出来诈她的。
她干笑着说:“你还是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我说了要对你进行培训。”他忽然摆出了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
“你是说了啊。”她一脸茫然,“可是,总不会现在就要开始吧?”她注意到他脸上是“现在为什么不能开始?”的表情,她顿时心里就炸了,激动地说:“在这儿?在这儿培训什么啊?这个地方……”这么不正经……
“当然是培训你该学会的事情。”他突然起身,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冷笑。
介芸宝连忙后退,摇着头说:“我才不要在这里学什么呢!”
“这可由不得你。”凌邵研的大长腿向前迈出一步,来到她面前。他的手撑在她脸侧的墙上,双眸紧锁着她娇俏的小脸,说:“你难道忘了,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自主权。”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她咬紧了嘴唇,怯生生地问。
他似乎觉得她脸上的神情很有趣,说:“你觉得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会不会心里有某种期待?”
她怔了一下,连忙摇头:“我没有!我一点期待也什么!”
“是么?反正我是不会做你期待的那件事的。”他冷然一笑,唇贴在她耳边说:“我要培训你的事和韩岚溪有关。”
仿佛有人将南极的海水泼到了她的头顶,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就在刚才凌邵研做出疑似壁咚举动的时候,她有过什么期待么?她不知道。可是当他说出韩岚溪三个字的时候,她突然之间觉得好难受,好难受……
他旋即转身,将她晾在原处,他回到自己桌前,双手在身后支撑着桌沿,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神情有些受挫的女子,说:“你已经知道了我和韩岚溪的关系。韩岚溪之死也是因为你。但这都是表象。我要知道韩岚溪之死的前因后果。我要知道她有没有存活下来的可能。”
“存活?你在说什么?”
“你这么问是确定她不可能活下来了?那就告诉我你当年是怎么杀死她的。”
“可是我……不记得了。我上次已经跟你说过了。”
“你不记得,但是你养父一定记得。我曾经让你去你养父抽屉里取过东西,你看过那是什么么?”
“当时太匆忙了。我取了之后就马上给你了。我只知道那似乎是照片和本子。”
“对。那个本子是岚溪以前的素描本。那张照片是你养父和岚溪的合影。”
“我养父和韩岚溪?”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可能有什么关系。”
介芸宝本来就有些受伤,一听到凌邵研说出信息量这么大的内容,一时间很难处理所有线索。所以作为盛月华,她到底是应该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她茫然了。
见介芸宝不说话,凌邵研说:“你不愿说无所谓。我要你做的就是配合我从你养父那里套取所有与韩岚溪有关的事情。”
“你……还是把我当工具啊……”她幽幽地说,眼神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
他冷睨着她,说:“不然呢?把你当成我亲爱的结发妻子?”
“可是……”她咬了咬唇,说:“可是你早就可以让我这么做,为什么现在才让我帮你去找我养父套取这些?是你自己尝试了很久都找不到突破还是……”你一开始不忍心利用我?这话她终究是问不出口。他怎么可能不忍心?他一直对她就很坏的。
她的眼睛微微有些红,她有些纳闷,这个密室里难道吹进了砂子么?她怎么好想哭呢?
他眯起眼睛,说:“我当然要多方权衡,确定牢牢地掌握好你的把柄、让你为我所用,才把我的底牌亮给你。因为如果我让你做这件事情,那也就暴露了我和韩岚溪关系匪浅、我潜入盛家完全是为了调查韩岚溪之死这件事。”
她自嘲地一笑,说:“哦,原来是这样。你可真是思虑周全。”不行,她一定要忍住眼泪。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命令着自己。
他显然感知到了她神情中反映出的巨大情绪落差,突然说道:“不过,如果你觉得力不从心,你可以现在就告诉我。”他手放在身后撑着桌子的姿势体现了他对周遭一切极大的掌控力,而这种气场全然笼罩在介芸宝的身上。
她微微抬了抬眸,说:“我为什么力不从心?”
“也许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你实在是没办法从你的养父那里套取信息。”他在给她机会,要她亲口对他说出那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