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吴七等人走后,刘狗娃又对费莹歉然说道:“实在对不起了,是俺连累费姑娘了,要是当初在蜀国,没有把姑娘带到虎头山来,姑娘也不会受到这无妄之灾了。”
“刘大哥便不要自责了,那也不关刘大哥的事,是奴家自愿来的,生死由命,怨不得旁人。”费莹无畏的说道。
“姐姐本来在蜀国能生活的好好的,如今跟着咱们,来虎头山受苦,还妄自丢了性命,实在是有些冤枉了。”小师妹也有些惋惜的说道。
“奴家并不觉得苦,这天下,哪里又有个安生之处,原以为蜀国会风平浪静,怎知蜀国皇宫的一场大乱,唉,要不是你们,奴家如今都不知道自己在哪了,这段时间,奴家在山上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有你们相陪,已经觉得很开心了,此生已是无憾,生死自有天命,奴家也不觉得有什么冤枉不冤枉的了。”费莹说道。
随后费莹深深看了刘狗娃一眼,又对小师妹幽幽的说道:“若荷妹妹,其实姐姐是挺羡慕你的,你有幸做了刘大哥的妻子,刘大哥是个性情中人,对你一往情深,呵护备至,晚上,晚上对你也偶尔耍耍些小孩子脾气,奴家奴家听了也有些忍俊不禁呢。”
费莹说到刘狗娃与小师妹的事,脸色不禁有些羞红,说到刘狗娃耍小孩子脾气,想到他们晚上的调皮嬉闹,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完全不把过两天决定自己生死的事,放在心上。
原来自己和小师妹晚上所说的调皮话,费莹当真一字不漏的听了去,看来这费莹还是喜欢听墙角啊,不知她有没有听到,自己和小师妹的风流快活,刘狗娃龌蹉的想道,心知她说着笑着,语气却颇有幽怨的意思,便对费莹歉然说道:“费姑娘,对不起了。”
听着费莹羡慕自己,却突然听到刘狗娃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小师妹有些莫名其妙,不禁问道:“相公,你怎么对不起费姐姐了?”
听了刘狗娃的话,费莹便已经会意,不禁脸色又一红,再听小师妹相询,便羞涩的低下了头,不敢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刘狗娃看了看费莹,又看着小师妹,胡扯的说道:“咱们害得费姑娘受累,此生无缘再聚,只等来生再相逢相聚了,心里便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了。”
费莹听了,黑眸润泪,泫然欲滴,小师妹却还是有些莫名其妙,望望费莹,又望望刘狗娃,不知他们在打什么玄机。
三天后,州城的官军把刘狗娃等虎头山的男人,全部押到了城中较大的一块空地上行刑,行刑监斩的军官,却是刘狗娃的老相识,是曾在小宋城门口当值,拦住刚穿越过来的刘狗娃进城的队官张东平,当初他在小宋城杀人嫁祸林掌柜,被自己揭穿定罪,不知他后来的情况怎么样,如今却升任了校尉,还做了这监斩官。
看到刘狗娃是老熟人,张东平不禁呵呵笑道:“山不转水转,咱们又见面了,刘衙推近来可好?”
“哈哈,都要被砍头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倒是张队官运气不错,又高升了。”刘狗娃也笑道。
“是啊,本将的运气还算不错,可是你的运气却不怎么样啊,越混越差了,先是衙推,然后是县令,再到反贼,如今却是死刑犯,呵呵。”张东平得意的笑道,随后突然止笑,又对刘狗娃正色道:“看在咱们相识一场,又在本人以前犯案时仗义执言,免遭皮肉之苦,刘衙推还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出来吧,本官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哈哈,那便多谢张队官了,咱们兄弟也不多求,便让咱们在临死前,做个饱死鬼吧,再来点酒最好了。”刘狗娃知道,在宋代以前,每每行刑砍头,是没有什么给顿断头饭断头酒这种福利的,想砍便砍,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顾忌的,只是到了宋朝,赵匡胤为了彰显他的仁义,才改了规矩,行刑的人最后都给顿断头饭了。现在虎头山的人,空了两天的肚子被砍头,既然张东平故示大度,刘狗娃便顺意提出了这要求,死也做个饱死鬼。
听了刘狗娃的要求,张东平不禁微皱起了眉头,从来没有人在行刑前,会提出这等浪费食物要求的,心中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的许诺了。但自己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又岂能轻易收的回来,只得不情不愿的对身旁的一名军士,吩咐道:“给他们准备些食物和酒。”
那名军士应了一声,忙下去吩咐准备食物和酒去了。等刘狗娃等人饱顿了一餐后,张东平便要急不可耐的下令开斩。
这战乱时代,砍头是不用准备什么刽子手的,全是官兵把犯人押到刑场,只要监斩官宣读罪行,下令行刑,便手起刀落,直接把犯人的头颅砍了下来。
押解刘狗娃的官兵,已经拔刀准备就绪,张东平站了起来,正要下令开斩,只听得得的马蹄声响起,场外疾驰来了一匹快马,马上骑士还没到刑场,便高声叫喊道:“节度使刘大帅有令,暂缓行刑。”
张东平听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把到了口中的命令,又吞了回去,望着那位骑士直驰到自己面前,才问道:“吕侍卫,怎么又不行刑了?”
“这是刘大帅的命令,你只需执行便行了,不用多问,稍后大帅便会亲自到来。”那名马上骑士居高临下,望着张东平,冷冷的说道。
“是,是。”张东平忙涎着脸,连声应是道。
不久,又是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响起,只见远处驰来了几十匹快马,当先一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身材高壮,虎背熊腰,脸色黝黑油亮,眼珠大大的,瞳仁却有些小,显得白多黑少,沉着一张脸,威严的坐在马背上,占据了大半的马背,正抖着马缰,快速的向刑场疾驰而来。
来到刑场边,那当先的黑脸壮汉,不待胯下的骏马停稳,便翻身下了马,龙行虎步的向刘狗娃等人走来。
张东平和先前的那名侍卫,慌忙迎了上去,下跪行礼道:“末将见过大帅。”
听了张东平和那名侍卫的话,刘狗娃顿时知道,这个黑脸壮汉,便是赫赫有名的后汉开国皇帝刘知远了,不过,现在他还是石晋国的一名大将,这次南征的主帅,宋城暂摄的节度使。
那刘知远虎目一转,威严的扫了张东平和那名侍卫一眼,也不还礼,直接问道:“虎头山的犯人全都在这里了吗?”
“启禀大帅,男的一众匪徒全都在这里了,女的另行监禁,等待发卖为奴了。”张东平忙回道。
刘知远也不多言,直接从怀中取出一块黝黑泛红,如玄铁令般的铁牌,走到刘狗娃等人面前,手中扬着铁牌,朗声问道:“这块铁牌是谁的?站出来。”
刘狗娃看到刘将军手中的那块铁牌,顿时认出是自己常挂在脖子下的那块铁牌,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林掌柜交还自己前身的物件时,便有这块铁牌,本来自己是想把它扔了的,后来发现它能冬暖夏凉,才把它留在了身边,如今却不知道它怎么到了那刘知远的手上,大概是自己等人被官军所擒时,被搜了出来。
“这是俺的东西。”刘狗娃望着那块铁牌,瞪了刘知远一眼,直接承认道。
刘知远听说手中的铁牌,是刘狗娃的东西,不禁多看了刘狗娃一眼,便向刘狗娃大跨步走了过来,大手抓住刘狗娃,把刘狗娃提了起来,用另一只手粗鲁的掀开了刘狗娃的裤子,并褪了下去,露出了个光秃秃的屁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