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确定要一直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么?不怕起痱子?”邵择研的声音里有暗暗的低笑。
介芸宝一咬牙,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就那么背对着他,继续被他抱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随便你。我可要睡了,别吵我。”
“好。”他轻抚了她一下。
她的小身子不由得一颤,条件反射般地向后踢了一脚,没踢成不说,脚踝还被他敏捷地抓住了。她叫苦不迭:“你放开……”
“老实一点,睡觉。”
“是你应该老实一点吧?你别乱动手动脚的!”
“你要是不睡,我可保证不了还会做什么。”
“你……”她气地“哼”了一声,立刻噤声,强迫自己赶紧进入梦乡。可是他的拥抱简直就像是超高温全覆盖保温罩,让她感到越来越热。而且他强大的存在感根本就让人难以忽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额角渗出了汗水,迷迷糊糊地终于进入了梦想。他伸手揩去她的汗珠,将她搂进怀里,两人共赴梦乡。
大概是晚上的折腾消耗了介芸宝不少体力,她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多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空空如也,她不禁怀疑邵择研前一晚是否真的来过。也许那只是她的一场梦而已?
她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前一日的一幕幕又涌入脑海。她甩了甩头,试图摆脱内心各种复杂的情绪羁绊。
她梳洗之后下了楼,发现工作人员正在有序地进行着别墅的清洁等各项工作,就好像他们前一日没有被遣走一样。
她佯装不经意地在别墅里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邵择研的影子。哼,还说什么这星期她陪他,他也陪她。说话不算数!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在心里怪他。毕竟她和他并没有实质发生过什么。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得抿成了一字线。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么?两个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人会抱在一起睡么?会耳鬓厮磨么?她苦恼地把双手插进发丝中挠着,根本找不到答案。
严殊音这时候从大门走了进来。她看到介芸宝的时候甚至连声招呼都懒得打。她径自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视线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望向院子里的露天泳池。
介芸宝知道严殊音对自己的敌意有多深,她也并没有主动和对方沟通的欲望。
“咱们谈谈。”严殊音的视线还聚焦在院子里,但话却显然是对介芸宝说的。
“我和你似乎没什么好谈的。”
“我并不这样认为。听说你昨天见到了老大的很多朋友。”
“严小姐果然消息灵通。只不过,你们老大的这些朋友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欢迎派对’的时候也见过,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你猜,我们老大和他们在密谋什么?”
介芸宝怔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没什么可猜的,我并不感兴趣。”
“这样啊。”严殊音打了个呵欠,起了身,“但是,一直以来,你心里就没有疑问么?老大到底是做什么的?还有,他为什么不肯告诉你?”
被说中心思的介芸宝摇了摇头,决定否认到底:“我没有这种想法。你们老大是做什么的以及他告不告诉我,那都是他自己的事。”
“如果他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你也不在乎,是么?”
她停顿了一秒钟,说:“那和我没什么关系。”
“你想不想去院子里走走?”严殊音突然提出了邀请。
介芸宝不置可否,但却迈开了步子,跟在了严殊音的身后。
两人在别墅开阔的院子里散着步。严殊音突然说:“你知道么?我们老大的这些朋友都不简单。”
介芸宝没有接话,显然是要听对方说下去。
严殊音继续说道:“‘骑士’的本名叫秦涛,他出生在一个古董世家,他家里的人对古董艺术品很有研究。他继承了父母的衣钵,开了几家很大的拍卖行。”
“所以呢?”介芸宝没什么耐心去听一个陌生男人的生平,于是问了一句。
“秦涛现在的生意和老大联系非常紧密。”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们老大也从事艺术品事业?倒买倒卖古玩?秦涛负责给你们老大销赃?”
严殊音意外地看了介芸宝一眼,笑了笑,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大概的情形其实还挺类似的。你不是也很好奇老大的财富是怎么来的么?你不是一直觉得老大的身后有一个境外资本公司在雇佣他当商业间谍么?但其实他还做艺术品生意。”
“按照你的说法,这哪叫什么生意?这是犯罪吧?”
“对啊。而且这可不是轻罪。”
“你们老大不是对法律法条很熟悉么?他应该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会带来什么后果吧?”想到这里,介芸宝的心里也不由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