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地敲着,唱的抑扬顿挫,令人心酸,而我最后还是从丫头手里抽出那十块钱放在了他捧着的罐子之中。
老头把那十块钱从罐子里拿出用手搓了搓,然后呵呵笑了两声转身走进了前方的人流之中,他的身影很快被来往的人群淹没,只有唱的几句歌词还不时的从远方传来。
老头走了以后,丫头还撅着小嘴,别说这妮子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看,脸蛋红扑扑的,我走过去用嘴巴直接贴在了她的嘴上,深深的吻了下去,丫头的心脏顿时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这一吻吻了很久,而当我转身的时候,杜子风,古一白在那呵呵的笑,许多的男男女女啪啪拍起了巴掌。
丫头羞涩的满脸通红,而我担心她因为尴尬而害怕,用衣服包裹住她的脑袋就冲出了人群。
凉爽的微风轻轻的吹着,丫头小巧的脑袋靠着我温热的胸膛,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蔡兰花已经做好了饭菜,又是满满一桌子苗家特色菜,香菌,野菇,还有美味的酸汤鱼。
而我正吃着,乔铭生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明显有些苍白,看我吃饭就礼貌的坐到了一旁。
蔡兰花这位大婶人非常的好,看到乔铭生赶紧给他乘了一碗饭,热情的递了过去。
乔铭生接过饭碗细细的抿着,双手不住的颤抖。
从他进门以后我就发觉了有些不对劲,起初以为是因为刚解了蛊,身体没有恢复的缘故,现在瞧他模样,我就赶快扒拉了两口饭,然后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铭生硬撑着单薄的身子,他说找到了和自己打架的那个男孩,他就在离寨子不远的螃蟹沟里。
看着乔铭生的模样,我就知道绝不那么的简单,于是就赶去了螃蟹沟。
这个山沟果然名副其实,它左右两边的道路四通八达,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八脚的螃蟹。
那个男孩就在山坡的一个小土坡上笔直的站着。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的生气,背影就像一杆标枪。
望着男孩我缓缓的走了过去,而走到正面之后我惊的脸色煞白,一个手势阻住了不停靠近的蒋雯珊等人。
这个男孩的模样太可怕了,他的口鼻都流着血水,眼睛睁的圆溜溜的。
怎么会这样,前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死在了这里。
看着他的模样我就知道,他才死没有多久,也就是说他和乔铭生打完架就死在了这里。
在昨天的时候我还有些恼火这个孩子,那么小就那么的恶毒,给别人下那么阴毒的虫蛊。
而现在我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同情,他顶多也就十二,三岁,居然就这么死了。
他的模样太过悲惨,站在土坡前我恭敬的念了一段往生咒,然后和杜子风,古一白挖了一个坑将他放进了坑中。
我们正打算将男孩掩埋,一串苍凉的歌声又响了起来。
“山高路远有相逢,天道轮回富还穷,人生多少无常事,红颜枯骨本相同。”
又是那个敲骨要钱的老头,他一摇三晃的在我身后的小路上走着。
见到这个男孩的死状之后我的心情很不好,一点也没在意身后的老头,而他看见我之后,摇晃着身子走了过来:“各位善心的好人,你们在做什么,要不要帮忙呢!”
杜子风抬起头来道:“不要,不要,你忙你的。”
老头将要饭的罐子在胳膊上一夹:“既然相逢就是有缘,我又不跟你们要钱,给你们帮个手还不情愿吗?”
他说着就凑了上来,而杜子风怕埋着的男孩被人发现,赶紧从兜里掏出了五十块钱递了过去:“走,走,走没看我们忙着吗,活那么大年纪了也不知道长点眼色。”
老头眯着眼睛把钱接过去,然后更是往上走了几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都给钱了我在不帮忙就更说不过去了。”
他说着就上来夺杜子风挖土的木棍,而这一夺刚好瞧见了坑里的孩子,老头顿时惊的瞪圆了眼睛。
他并没有喊叫,直勾勾的望了半天道:“黄泉路上无老少啊,这么小的娃儿可怜啊可怜。”
老头说着竟然抹起了眼泪,而杜子风生气的道:“都说了不要你帮忙了,瞎掺和什么,入葬和结婚一样都是人一辈子的大事,要是耽搁了最佳的时辰,这个孩子魂魄不安你负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