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那还真的就是单久辞了!
夜摇光目光一亮,看向秦敦:“天无绝人之路,这下救你的人来了。”
夜摇光从来没有觉得单久辞这样的可爱,真是一场及时雨。她连忙去了待客的正堂,就见高浒站在单久辞的身旁点头哈腰,还真的像极了秦三的形容,夜摇光走进去,高浒的谄媚之色才有所收敛。
“三公子怎会突然来这小小的长青县?”夜摇光对此很是怀疑,当然和单久辞不过几面之缘,在她这里单久辞与她连基本的朋友都算不上,自然不会想到单久辞是追着她而来。
“来此为了单某一些私事。”单久辞笑道,“原是想到府衙寻秦知县打听,才知晓夜姑娘也在此,夜姑娘乃是单某的救命恩人,单某岂能知而不见?”
“我记得我离开帝都之前,三公子还想着要答谢我,我来了此处可是连一顿山珍海味都不曾吃上,三公子惯会是个享受之人,不知可有好酒好菜招待我一顿?”夜摇光自然借势说道。
“夜姑娘肯赏脸让单某请客,单某求之不得。”单久辞说着就兴致勃勃的站起身,“夜姑娘请。”
“三公子……”
“怎么,难道夜姑娘也是犯事之人,不得出府么?”不等高浒说什么,单久辞便似笑非笑的侧首问了一句。
堵得高浒无话可说,只能讪讪的笑道:“哪里,哪里,下官只是想问一问三公子可知这长青县的美味,需不需要下官作陪。”
“虽则本公子长居帝都应天府,但高通判到凤翔府也不过两年光景,据本公子所知高通判常年留在凤翔府,这也是第一次来长青县,难道是高通判体察民情,两年的时日已经将凤翔府各县都摸透吃透,故而比本公子一手培养出来的暗卫更知这长青县美味在何处?”单久辞绵里藏针的问道。
高浒顿时心里一凸,面上依然恭敬:“公子说笑。”
“既然高通判不知,本公子岂能因私害公,让高通判误了监察长青县秦知县之事来作陪本公子这个闲人?”单久辞淡淡的说着,“高通判一番好意,本公子心领了。”
说着,就无视高浒的欲言又止,直接对夜摇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高大人,这单公子会不会坏了我们的事儿?”等单久辞带着夜摇光一走,出卖秦敦的贾主簿就上前担忧的问道,单久辞无官无爵,可忌惮他的人不在少数,莫说是一个五品的通判,就算是帝都的达官显贵也是轻易不敢招惹。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高浒的心也是七上八下,“看来我们要加快手脚。”
此时单久辞带着夜摇光已经走远,他们没有去任何一个酒楼,而是去了县外一个村庄的庄子上,这个庄子建造的地理环境格外的好,门外乃是玉带环腰的格局,四周的景致令人心旷神怡。庄子宛如一个度假山庄,若非有单久辞带路,夜摇光完全无法想象这样贫瘠的长青县外有着这样美轮美奂的一栋宅子。
“三公子在何处都不忘享受。”夜摇光走进粉白辉煌的宅子不由叹道,这个宅子并不算大,比起国公府那是小太多,可一花一草,一石一木,一亭一阁无不精致非凡,且建造的风水也是上好极佳,一看就不是撞大运,而是真的有行家指点。
她身为风水师,对于她名下的每一栋宅子最多看一看有没有不吉利的地方,都没有精力将每一栋改成上好格局,这样偏远之地,只怕几年不来一趟,来一趟也未必不过是过路住宿,单久辞都这样的精细。
绝对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见过最会享受,最舍得享受之人。
“夜姑娘这是对单某的赞美么?”单久辞不由笑道。
“算是吧。”夜摇光道。
她从来不是那种抵制奢靡之人,有多少本事享受多少福气,这是人家的本事,不能因为自己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去指责人家不知明见疾苦,在她看来只要不是有意的浪费,她都觉得无所谓。
“难得夜姑娘也会称赞人。”
单久辞的心情大好,当真让人做了不少好菜,不知道是不是看明白夜摇光这个人,所以每一道菜都很精致,分量很少,但是做的菜数却不少,最后吃了个七七八八,也没有剩多少。
“饭也吃完了,那我便与三公子说说正事。”夜摇光笑眯眯道。
“夜姑娘是要说秦知县之事?”单久辞问道。
“自然。”夜摇光颔首,“三公子想必已然知晓,我与秦敦在院便是同窗,情分非凡,今日之事还请三公子多多相帮。”
“秦知县被告私吞税银,今日县衙主簿站在高浒身侧,很明显是他举报了秦大人,一县税负都要经过主簿入账,他可以做手脚之处实则太多,他们有备而来,且这不是帝都和应天府,我只怕有心相帮也来不及。”单久辞自然已经把事情打听清楚。
“倒是有一个突破口给三公子。”夜摇光将对高浒的猜疑告诉了单久辞,她是干什么的单久辞早就知道,她也没有隐瞒关于她夜探高府,为何夜探高府的事情。
听了夜摇光的话,单久辞眯了眯眼:“若是如此,到不失为一个速成之法,还有凤翔府的知府……”
夜摇光看着单久辞沉思的模样,和温亭湛还真有点像,无利不起早,任何事情都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费心费力总要给自己捞上一点好处,只怕单久辞在打凤翔府知府这个位置,地方官省级的太打眼,知县权利不够,知府就是一个最好的眼线。
夜摇光也不介意单久辞为此给自己捞好处,非亲非故单久辞又不是温亭湛,凭什么要插手这件事,她把凤翔府知府抛出来早就是想以此作为诱饵,让单久辞更加上心。
“此事就要有劳三公子。”夜摇光正色道,“当日三公子直言要谢我救命之恩,我也说过那是我之故,保公子周全是我之责。今日自然不会当真携恩图报,算是我欠下三公子一个人情,日后三公子若是有什么危急之事,我力所能及自然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