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嫔在说什么?”宛贵妃似是受了惊吓,往后一缩。
多么令人厌恶的口吻,多么令人恶心的样。这样假惺惺的又是要做给谁看。
“娘娘不明白莼兮在说什么吗?还是不愿意去明白?她做了什么要你费尽心思的要置她于死地,你我的恩怨,何苦要牵扯了旁人。”莼兮见状,冷笑一声,又朝着她走近了几步。
“宜嫔,你可是受了什么惊吓?怎么竟说些本宫听不懂的胡话。”佟贵妃并没有因为她的指责而胆怯半分,反而关心起莼兮来了。
她站起身来,拉住莼兮的手,左看看,又看看,仿佛在看一个病人一样。
莼兮从她手中挣脱出来,又是一声冷笑:“娘娘何苦要装模作样?如今殿中不过你我二人,何不把把话摊开来说。您有气,冲着我来便是,她是无辜的。你失去了东西,凭什么要拿别人的性命来偿还?她不欠你的,顶多就是对你少说了几句实话。是你自己不肯问,没有查清楚就要她进宫。你凭什么要毁了她?”
“宜嫔说笑了,韩姬今日落得这般田地,与我何干呀?她与你是否交好,与我是否真诚,我并无心去管。她只是我的一个老师罢了,我与宜嫔无怨无仇何苦要害你们?”
看着佟贵妃如此冷静的回答,莼兮自嘲起来。她是如何做到的?在别人指责她的时候,都是一副善良的模样。显得自己多像一个疯婆,受了刺激在她面前瞎说。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啊?”莼兮怒吼一声。
“来人啊,快去请太医,看来宜嫔病的不轻啊,该不是烧糊涂了吧。”佟贵妃可不理会莼兮此时的愤怒,她伸过手来轻抚莼兮的额头,然后立刻吩咐门前的宫女。
莼兮满是怒火,却无处可,她如今能将她如何呢?都这样了,还敢胡诌别人的不是。
“娘娘无需再惺惺作态,莼兮有没有病,需不需要请太医,莼兮心里最清楚。既然娘娘不愿承认,莼兮也不再勉强。可娘娘一定要记得今日的一切,若哪一日历史重演,恐怕娘娘会吃不消。”
莼兮将她的手拿开,一字一句很是用力,仿佛不像是在说给她听,而是在说给自己听。她要自己牢牢记住今日种种,她会还给她的。
“娘娘想看到的不过是莼兮的不幸,只可惜,娘娘的希望怕是永远都不会成真的。”
丢下最后一句,莼兮转身离开。她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出门之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那是胜利的笑声。就像她们合力将皇后之位从佟若飞手里夺走的时候一样。
仿佛她看到的当时佟贵妃的痛苦,如今她也不正是如此吗?丢了孩,丢了名誉,丢了性命都没这么痛。韩姬是她不能没有的人,是她的救命恩人,是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疼爱的人啊。她不能丢,绝对不可以。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听沐卉的话,不应该来这里。佟贵妃这样厉害的人,又怎么会害怕她三言两句的责难。
没有证据证明韩姬的清白,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事情与她有关。
每一次,每一件事,好像都是这样。明明就有线索说明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可每一次都欠缺了证据。
回到翊坤宫的之后,就见拂儿进来回禀今日朝堂上的事情。
那些西方来的使臣,果然不肯善罢甘休。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人来承担,有人来堵住他们的嘴。
莼兮几乎能够想象玄烨在朝堂之上,舌战群雄的场面。他一直以来都是维护她的,她知道。
朝堂上的压力,她无法给予他帮助,她也无法与他共同承担。她现在能做什么呢?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然后无能为力吗?
不可以,她不能让这些事情由玄烨去承担。如果没有找出真相,玄烨因为自己也不会杀了韩姬。可是韩姬的名誉呢?不可以没有。
她呢么多年来的努力,她最为珍视的就是她的名誉。如果找不到真凶,韩姬恐怕宁死都不愿意苟活着。
这件事情看似简单,可有那么的复杂。现在韩姬昏迷了,再也没有人能清楚那一刻究竟是怎样生的。
可她不信这个邪,那么多的人,总有一个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总有一个人可以证明韩姬的清白。
她该怎么做?让玄烨将那日在场的人都一一排查吗?这倒是不难,可她们会说真话吗?
她突然想起,自己连怀疑的对象都没有,又要从何查起呢?
这件事情一定不是佟妃身边的人做的,她那么小心,又那么决然的否定,她一定只是幕后的操纵着,那么是谁实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