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的恩宠,令后宫一众妃嫔对莼兮颇有微词。可明面上,除了羡慕谁也不能将她如何。
皇上的宠爱,可不是由她们说了算的。这宫里的一切都可能猜测,可皇上的心思,即使是真的猜得,也未必能够左右得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受尽疼爱,自己却只能傻傻的等待。
这日顾问行又来传,说皇上还是翻了莼贵人的牌。
这半个月来翊坤宫上下,可是涨了脸了,走到哪里都是有人巴结的。这时候他们才感觉到自己的主受宠,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莼兮早早的准备好了,坐上步舆至乾清宫寝殿等候。
时辰渐晚,却迟迟不见玄烨过来,莼兮心中亦是纳闷,却又不好打人去问,只让舒袖去向魏扬舲打听,回来也只说还在处理公务。
莼兮闲着无事,就穿好了衣裳,去小厨房看看能不能找点东西,给炫特做宵夜。
还果真让她给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忙活了半天,才满意的端着盛着宵夜的瓷盅回到寝殿继续等待。
迟迟不见玄烨回来,莼兮只好让人端来棋盘,自己琢磨着练棋。一盘棋下完,还不见玄烨回来,也没有了下棋的兴致,又让人送来房四宝,自己在寝殿开始画起画来。
也不知是否因为时辰渐晚,又忙碌了这么会儿,心烦气躁的,怎么画都不满意。撕了一张又一张,最后也没有耐心再画,干脆坐在旁边呆。
莼兮等得久了便在一旁的塌上趴着方桌睡着了,再醒来已是四更天。
瞧着本该在门外的舒袖不知何时已经站立在一旁,莼兮理了理衣裳,问她:“几时了?”
“已是四更了。”舒袖回到:“二更时皇上打了魏公公过来说是回不了寝殿,让小主先睡。”
“何以回不来?是前朝奏折太多?”莼兮疑惑道。见一旁摆着刚刚煮好的热茶,伸手去倒,舒袖见状,忙上前帮忙,却被莼兮拦下。
舒袖摇了摇头,吞吐说道:“是是钟粹宫的芙琴过来,说是说是荣贵人她她”
“荣姐姐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了?”见她如此,莼兮也难免心焦起来,耐不住她吞吞吐吐的样,替她说了。
“是,也不是。”舒袖思索了半响也不知该不该说,莼兮却是忽然好性也不急着问了,自顾自的吃起茶来。
到底还是憋不住了,舒袖维诺道:“是荣贵人动了怒,见红了。”
莼兮手一顿,放下茶盏。见红了?那岂不是有小产的迹象。
“那可请了太医了没有?”莼兮又问。
舒袖回答说:“请了,说是没事。只需安心静养就是了。”
“可晓得是因何动怒?”莼兮放下茶盏,看着一边早已经冰凉的瓷盅,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凉透,不能吃了吧。
舒袖道:“听说是白日里与安贵人撞见,争吵了几句。”
听见此事因安贵人起,莼兮也顿觉得明了。荣贵人向来温和,自然比不过安贵人那张伶俐的嘴,想来是受了气。
“那皇上可是留在钟粹宫了?”莼兮又问。
“也没呢。皇上本想荣贵人并无大碍,思索着要回来,半路上又遇见了启祥宫的芳菲来请太医,说是穆答应肚疼得厉害。皇上闻言也跟着去了。”
“那穆答应可是有什么事?”莼兮又是一愣,这大晚上的都真够折腾的。
“是——是有喜了。”舒袖吞吐的回答。
有喜了?一个险些小产,另一个又有喜了,这个晚上可真不是是喜是忧。
莼兮伸手打开瓷盅,拿起旁边的金汤匙就往瓷盅里面搅动。
莼兮喃喃道:“看来皇上是真的回不来了,所以才让我先睡吧。”
“小主可是生气了?”舒袖试探道,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要往嘴里送的意思,像是在捣鼓什么玩意儿,弄着玩儿。
“我没有生气。舒袖,收拾一下,回翊坤宫吧。”莼兮撩开盖在身上的被就要下塌,舒袖忙为她穿好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