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兰明显跟房继宪观点不同,她说道:“我看此事没那么简单。
皇帝派出钦差的这几省,加上河南,都是咱们打算举事的地方,房长老不觉得有些太巧合了吗?”
房继宪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有什么巧合不巧合的。
这几个省本来就是受灾最重的地方,皇帝老儿不往这几处派人,还能往哪里派去。
咱们都多少年没露过行迹了,皇帝老儿估计都快把咱们白莲教忘了,还会特意针对咱们不成?”
金若兰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说道:“我还是觉得事情蹊跷,还是小心为上。
此次咱们的计划一旦实施,朝廷必然会大肆清剿,咱们总坛便有可能会暴露。
我看圣母你还是先去江南,早日和右护法会合吧。”
房继宪对金若兰的这个提议倒是很认同,他点头说道:“金长老此言有理。
如今咱们已经定下大计,只需要各堂见机行事便可,也不需要圣母亲自坐镇了。”
唐赛儿没有回应,反而问道:“江津去淮南送信,回来了没有?”
房继宪摇头说道:“还没有。”
唐赛儿皱眉问道:“怎么还没回来,按脚程不是前天就应该回来了吗?”
房继宪说道:“可能是路上碰到什么事耽搁了吧。”
唐赛儿沉思了片刻,点点头说道:“好,我明日便启程,北方诸省的事就交给两位长老了。”
“是。”
第二天一早,唐赛儿便乘着一辆马车离开了妙仙观,随行的只有一个老妪和一名赶车的车夫。
马车不徐不疾的一路前行,直到中午时分,才在一处集镇上的脚店前停下。
车夫说道:“夫人,您在这儿吃晌饭吧,牲口也得歇歇脚。”
车夫在地上放了个高脚凳,老妪先踩着下了车,又把唐赛儿扶下来。
此时唐赛儿已经完全换了一身装束,素色小袄,高腰襦裙,头上戴着帷帽,看起来就像是一名普通的商人之妇。
两人进了脚店,要了一个包间,点了几个菜。
等伙计将饭菜上齐,关上门出去,唐赛儿这才摘下帷帽,露出绝色的容颜。
“嬷嬷,给大牛端些吃食去。”
老妪点点头,端了一碟菜和几个馒头出来。
谁知刚开门,就见几个身穿锦绣服的锦衣卫簇拥着一名华服男子上楼。
老妪心头不由一惊,忙又关上门。
唐赛儿问道:“怎么了嬷嬷?”
老妪小声回道:“外面有锦衣卫,可能是来吃酒的,我等会儿再出去给大牛送饭吧。”
唐赛儿点头说道:“也好,咱们先吃吧。”
老妪点点头,正想坐下吃饭,却突然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她这一惊可不小,连忙转头看过去,却见那华服男子施施然迈步走进来。
老妪赶紧拦在前面说道:“这位公子,您是不是走错屋了,我是我家夫人订好的雅间。”
那男子笑道:“如此绝色佳人,一个人吃酒岂不可惜了,本公子就是特意来陪你家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