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边,落拓和尚未曾动身,夜游亦不动。
落拓和尚笑意吟吟:“夜洞主,这一路我瞧你对我大侄子情真意切的,如今却又不敢下去了?”
夜游反掌向上,祭出五色神珠:“我在等你。”
落拓和尚抿着嘴:“大侄子喜欢领头,你则偏爱独自走在最后,做他背后的眼睛,生怕我们有谁对他不利。”
夜游默然:“有何不可么?”
“无不可。”落拓和尚呵呵道,“夜洞主瞧着个性恬淡、与世无争,实则心黑手毒,我也有些怕呢。”
“你是要我先下去?”夜游心中不悦,从哪看出他心黑手毒了,会不会说话。
“谁先下去都一样,你伤不了我,我也不会伤人。”落拓和尚挤眉弄眼,“我纯粹是对你比较感兴趣,故而争取一些独处的时间,与你聊上两句。”
夜游觉得他很无聊。
他的眼眸却渐渐深邃起来:“夜洞主,你的某些神态,与我一位龙族故友颇为神似,这几日对着你,我总恍惚以为他还活着……”
简小楼下去许久,夜游本不想再等。但这和尚越说越没边际,他反而疑心骤起。
“听说夜洞主是龙子潭里的孤儿?”
“是。”
“至今不知父母是谁?”
“不知,亦不想知。”
“今年具体年岁?”
“三千两百岁?三百岁?记不清楚,只知刚成年不久。”
“那便不是了……”
落拓和尚徐徐说着,眉间隐现落寞,“许是因为你们的境遇有些相似,万把年前,朝歌在我们十方界龙族里也是个另类呢,没有高贵的出身,却又天赋异禀,偏偏不求上进,终日调皮捣蛋的,我与他,也是不打不相识……”
似乎沉浸于一片悲伤的记忆海中,渐渐没了声息。
须臾,他大笑着摆摆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那条杀千刀的贼龙都已经死去四千年了,夜洞主才三千露个头,与你肯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了。何况蓝星海一族素来斩草除根,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
言罢毫不犹豫的跳入坑中。
夜游茫然,他原本以为和尚别有意图,如今瞧着真个只是与他闲谈而已。
他并不曾在意和尚说了些什么,托着五色神珠飞身落下。
简小楼正在下面等他:“你俩在干嘛,上方有变故?”
夜游摇头:“没事,随意聊了两句。”
“你同他有什么可聊的。”
“他说我听。”
见他面色如常,她也不问了。
主要不敢多看他,不然邪火蹭蹭往上窜。
对着傲视都能动情,更别提原本就喜欢的夜游。
完蛋,不过想一下而已,感觉又来了。
简小楼一手提剑,另一手祭出一根簪子,朝大腿使劲儿一插!
这根梅花金簪是从第五清寒储物戒里找出来的,不知是与哪个情人的定情信物。这身体硬得很,不是说插就插,几天时间,插废了十几根簪子。他这条左大腿,已被她给插成了马蜂窝。
她原本想插在命根子上,试一下太疼了根本受不住。
岂一个惨字了得。
尽管知道是受功法影响,她也暗暗邪恶的谋划,等好了以后一定得将夜游睡了,像百里溪睡楚封尘一样,睡他个百八十回,睡的他凄凄惨惨下不了床,不然对不起这些天遭的罪。
夜游见她敛起眉眼,似在计算:“你在想什么?”
“你们龙族体力很好?”
“很好是什么概念呢,妖修体格自然强过人族。”
“阿猊说,龙族每次交|配至少六个时辰,是真是假?”
夜游微微怔,额角青筋霍霍跳三下:“我不是很清楚,听说是的。”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那只是妖身,妖若化了人胎,一应与人相同,否则化人作何?”
“总也比人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