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甬道里确实没有别人了。”战天翔大抵明白了简小楼在做什么,“莫非应之真早已身受重伤?”
“他身上一点伤也没有。”简小楼摇了摇头,她之前同应之真交过手,那厮上蹿下跳完全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战天翔猜:“那他本身有病?”
简小楼抓了抓头皮:“筑基圆满修士还能病死?”
楚封尘提出自己的观点:“或者是吓死的。”
“你怎么不说他是热死的?”
“也有可能是冻死的。”
“你们两个蠢货是来搞笑的么?”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测,百里溪远远站着并不参与,她站久了有些累,走去花坛边坐下,传音道:“无常。”
“属下在。”
“派人去查商陆,仔仔细细的查。”
“遵命。”
尔后百里溪抚着肚子,目光若有似无的飘向楚封尘。
自从告知楚封尘真相,他的态度就一直难以捉摸,各种幼稚的小脾气一波接一波,每天变着花样恶心她。
没日没夜的在她面前晃荡,极尽冷嘲热讽不说,知道她爱欣赏花草偏偏关她的窗子。她不理会,将藤椅搬去院中,他就去给坛子里的花花草草浇热水,又捣了几窝老鼠,一个个揪住尾巴挂在树杈上。
总之只要她目所能及之处,一片衰景,就没有能看的东西。
于是百里溪开始盯着他的脸看。
生生把楚封尘给看的逃走。
结果两个时辰之后他又回来了,脸上贴着一张白纸,写着“爱看就看吧女流氓!”。
险些给百里溪气晕过去。
虽然行为非常幼稚,百里溪却可以接收到他传递的信息,他很厌恶自己。
否则没有谁会闲着没事如此费心思去恶心一个人。
百里溪心里一直在想,若非看在她腹中还有他儿子的份上,他恐怕早就一剑劈了自己。
不过方才他眼眸中流露出的紧张和关心,她又有些看不懂了……
“家主。”
无常的声音突兀在她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百里溪回过神:“怎么了?”
静了半响无常才缓缓开口:“家主可还记得属下与您相识多少年了?”
百里溪微微怔:“自我十五那年起,已经一百一十五年了。”
又静默许久,无常娓娓道来:“当年家主在西仙修习毒术,老家主重伤垂危,族中大乱。家主返回东仙的途中被三大世家派来的修士围攻,我进阶金丹后期失败出关,恰好路过,心情不好出手杀了他们。那时家主不过练气圆满,小丫头满身是血,我这个老前辈不好意思下手,于是我放过了家主。可家主却不知死活挡住我的路,要我救你,要我护送你回东仙。”
百里溪默默听着,不言不语。
“属下当时只觉得有意思,就问家主凭什么。家主可还记得,你是如何回答的?”
“我说,我可以许你任何你想要的一切。”
“那属下又说了什么?”
“你说,你一只鬼活的太过寂寞,要我陪你一生一世。”
无常轻轻笑了一声:“属下只是无聊之下开个玩笑逗逗你而已,可笑的是,你却扬起下巴,以一种极尽施舍的神情对我说,‘既然如此,我许你为我族中供奉,许你做我百里溪身边一只狗。’更可笑的是,属下从此真的成了家主身边一只狗。”
他不提,百里溪的记忆当真有些模糊了:“我从未将你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