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素和抱着弯弯掠空而去。
“我说夜游。”等人走远了,简小楼转过身很无奈的看着他。
夜游铁青着脸:“你也认为我错了?”
简小楼叹气:“你没错,但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与素和动手吧?”
夜游心里憋着一股气:“是他先与我动手,而且事关弯弯的成长问题,岂是一件小事?”
简小楼走去他面前:“素和隔三岔五的闭关,他陪着弯弯的时间并不多,多数是你在教导。弯弯很懂事,不会因为素和溺爱就出问题,她学东西比较慢,或许同先天不足有关。至于不愿意学……女孩子总是会娇气一些,我小时候不想念还会装病。”
不待夜游说话,她继续道,“你要教弯弯游水,挑素和闭关的时间去教,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我不懂我教导女儿,为何还要看他的脸色?”夜游也是隐忍有段时日了,“你难道没有发觉,他对我颇有怨气,每每一副我根本不配、不够资格做弯弯父亲的模样,好像只有他才是真心疼爱弯弯,我做什么都是苛待,故意同我对着干。”
“他那九个月怀的很辛苦呀,我们颠沛流离,九死一生,你没有经历过你不会懂。”
“我没经历是我的错?因为不曾经历,我就连管教一下女儿都不行了?”
“当然不是,我也没责怪你啊,只说让你体谅一下素和的心情。”
“我难道还不够体谅?你来告诉我,我要怎样体谅?”
“好好同你说话,你发什么脾气?”
确实过于激动了,夜游闭了闭目,一瞬控制住情绪。
陷入短暂沉默,不辨神色:“小楼,从何时起,你与素和之间这样有默契,比我还要了解他,理解他。”
简小楼抓了抓头皮:“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啊,你拿他作兄弟,我当他是亲人。”
“亲到拿剑来砍我?”
“我不砍你难道砍他么,他会怎么想。”
简小楼至今还记得,在城主府时素和问的那一句,如果他和夜游斗起来,她会不会天天盼着他死。
是以她不愿再让素和产生任何类似想法。
夜游垂了垂眼眸:“那你就不在意我会怎么想?”
“吃醋了啊。”简小楼拍拍他的脸颊,笑着道,“我敢砍你自然不怕你乱想,我与你之间走到今时今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
神情微微一动,夜游感觉自己又要犯错误,立刻抛开尚未成型的思绪。
两人正准备回洞府时,一道红光从天而降。
夜游挥手接住,手掌一翻,掌心现出一枚沟纹奇特的令牌。
简小楼凑近一看:“这是什么?”
“海王令。”
“做什么用的?”
“海王召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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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城内。
弯弯砸吧着小嘴,美美吃着冰糖葫芦。
素和抱着她走走停停,英挺的面容仿佛凝固,不露一丝表情。
他在心中后悔方才不理智的举动。
他知道自己是错的,但他实在不能看着弯弯在他面前受一丁点委屈,一丁点都不行。将弯弯背在背上那七百年,重担压身,再苦再难他都没有放弃过,不准允任何人碰她一下。
被戚家万里设伏,十数日夜血战杀出一条生路,他都没让血贱在棺材上一滴。
这种保护已不仅仅是一种习惯,成了一种偏执。
偏执到对夜游生出一丝怨忿来。
凭什么夜游可以责罚她?
除却播了颗种,他还为弯弯做过什么?
现在却能义正词严的警告自己不要过分溺爱,交给他来教导?
所以素和时不时非得与他对着干。
冷静下来之后,素和十分清楚,一切都与夜游无关,是自己的心态出了问题。
归来这近六年,他一直都在努力调整。
滞留“过去”是他自己的主意,没有人逼着他做。为了他的好兄弟,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为了他怀了九个月的干女儿,这些理由随便拎出来一个,都足够他去拼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