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怎么做?”
“开启我的意识海,你进入我的意识海,地魂也在里面,我们先联手对付他。”
“可以。”
念溟应下,却好半响没动。
战天翔理解他的心境,并不催促。
隔了一会儿,念溟道:“蛟龙若真想取龙珠,一定得赢,若是输了,那个女人……死定了。”
“恩。”这个观点,与战天翔不谋而合。
见他知晓利害,念溟便不再多言,化为一抹白色的光团,钻入战天翔的灵台内。
阴凉入骨,战天翔打了个寒战。
他重新盘膝坐下,双手在丹田处抱圆,闭上眼睛,呼吸渐渐放缓。
塔内与外界隔绝,周围静悄悄的。
唯有他的意识海内骤起波澜。
*
伏魔塔外。
阿猊将话说的艺,简小楼琢磨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
夜游在西宿一人之下时,阿猊的地位相当于权臣,西宿辖下几十个大小世界,无论是海王还是夜游都不可能管理得过来。
阿猊足以只手遮天,的确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权利财富唾手可得,再也不会因为窃取主人一点微薄的俸禄而心惊胆战。
可恼的是夜游不争气,明明握着一手好牌,却被他打的稀巴烂,导致阿猊跟着一起从云端摔落回人间。
阿猊是在坦诚他的**。
简小楼从来不觉得一个人有**有什么不对,但是阿猊此时此刻说出这番话,令她不由泛起了警惕心。
她偏过头,仔细打量阿猊:“所以呢,你希望夜游复活,重新回到西宿海,拿回属于你们的一切?”
不等阿猊开口,“你怕是要失望了,他醒来也不过十七阶,而且往后我们可能会留在太真,不再回去四宿。你若有兴趣,可以自己去争取,海王以水虺之身得化应龙,你如今已是蛟龙,没准儿会成为第二个海王。”
“我从前的确以海王为榜样。”
阿猊抬起手,摸了下自己脸上那个“奴”字,“两界通缉洞主那会儿,海王抓了我,逼问洞主的下落,我宁死都不肯说。海王嘲讽的看着我,他的眼神我永远也忘不掉。他说,像我这样的,瞧着是个人物,骨子里却带着奴性,只配一世为奴,根本不配与他相提并论。”
简小楼静默一瞬:“阿猊,你骨子里的不是奴性,是人性,你奉夜游为主,是你自小跟在夜游身边,得了他许多照顾,你懂得感恩……”
“人性?”阿猊冷笑,“我们是妖,血统决定我们的强弱,人的明是违背妖道的,妖学做人,却成不了人,回头连妖的本性也丢失了,只会变得不伦不类。洞主那条蠢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简小楼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阿猊不只对自己有怨愤。
他对夜游同样积怨尤深,言语间充满了鄙夷。
“他白白浪费了天道赐予他的天资、头脑,明明可以成为一方霸主,却整天只知道围着一个女人打转。旁人脑子里想着怎样求得更长的生命,他却用漫长的时间一门心思算计着自己如何走向死亡。”
阿猊目光幽沉,转头与简小楼对视,“你说,如此一条愚蠢可笑的龙,他即使复活了,对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他活着,是不是浪费资源?”
简小楼被他的目光刺痛,心头蓦地一凉,不知不觉中,护体灵气加固了好几层。
储物戒内的紫胎宝剑蠢蠢欲动。
那柄宝剑,是素和以她蕴养多年的紫韵剑胎所铸。
自从拿到手中以后,她连一次都没有使用过。
落日的余晖下,冰冷肃穆的伏魔塔前,她生出一种四面楚歌的感觉,但偏生周遭宁静的连雀鸟都不敢靠近。
“阿猊,你究竟想做什么?”憋在心中实在难受,简小楼索性问了出来。同时,从储物戒中取出紫胎宝剑,提在手中。
真要动手,抛开禅灵子和凤落不提,在赤霄界灵气压制下,简小楼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他。
先前两人一直在传音,现在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禅灵子和凤落不由向她看来。
阿猊笑而不语,只仰头看着塔顶。
他似乎可以感受到众人感受不到的气息。
随着时间缓慢流淌,塔内不知什么情况,塔外的气氛却愈发紧张。
阿猊的瞳孔逐渐缩紧:“洞主,你一直提防着我,滴水不漏的提防着我,可你终究是个死人了,盘算的再周密,又岂能掌控一切?”
*
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