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可以看清整片湖水呢。咦,还有琴呢。”韩姬走上前,手指轻轻在琴弦上划过:“好琴,好景,好名。”韩姬干脆弹琴而唱:“拂彼白石,弹吾素琴。幽涧湫兮流泉深。善手明徽,高张清心。寂历似千古松,飕飗兮万寻。中见愁猿吊影而危处兮,叫秋木长吟。客有哀时失职而听者,泪淋浪以粘襟。乃辑商缀羽,潺湲成音。吾但写声发情与妙指,殊不知此曲之古今。幽涧泉,鸣森林。”
“啪啪啪!果然是闻名不如一见。”歌声停,福全还在回味着她的声音,禁不住赞叹。
“其实在韩姬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韩姬的归闲楼就在京城郊外,既然王爷曾闻有此名,为何从不见王爷来过?”韩姬将心中早有的疑惑问出。
“本王自辞政以来,甚是清闲,四处游历去了,很少在京中。闻得姑娘之名,是早在一年前去江南的时候。”福全抿嘴一笑,回答得很是干脆。
“原来的我名字已经传得如此远了么。”韩姬掩嘴而笑。心里暗自欢喜,她的名声她自然是知道的,三年前就已经闻名于世,如今尤甚。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竟然让她有些偷着乐。
一想起在外听到的韩姬的盛名,福全也实在赞不绝口:“可不止呢。之后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能听到姑娘之名。如今姑娘可是整个大清,男子钦慕之人,女子崇拜的对象。”
韩姬心中感激,看向福全:“所以,王爷才答应让韩姬住在裕王府,还安排了这样的地方吗?”
福全看着韩姬,极为认真的说:“以本王看来,整个裕王府,只有这里才足以配上韩姑娘。当年本王建这里的时候,就曾想过,若是哪一日遇见了合适的人,能住在这儿,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美景,本来就是要配美人的。”
“王爷可是高看了我呢。”韩姬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这个地方也正和她的心意。很多时候,人都不能寻到一处满意的住所。而这里,是韩姬所喜欢的。
若说投其所好,今日福全倒是真的做对了。
这汀兰香榭,就是韩姬所喜爱之地。
福全摇摇头:“就以姑娘刚刚的琴声歌声,当今就少有人能比拟。”
“是吗?”
“姑娘好生歇息,本王就不打扰姑娘了。”福全没有回答韩姬的话。径直进了花厅,往外面走。
韩姬看着满池的浮萍,白皙的脸上泛出点点红晕。
“姑娘,刚刚恭亲王的人送来了这个。”雅楠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你看了告诉我就行了。”韩姬没有接过那封信,而是仔细的欣赏起水中的莲花。
雅楠看完信后,汇报道:“如今裕王府有三位福晋。大福晋西鲁克.依云是二等侍卫明安图的嫡女,家世并不算好,现住在栖云苑。她为人十分精明,将王府打理得很好。膝下有一子,也是裕亲王唯一的儿子,如今不过两岁。她身边的欣妍是陪嫁丫鬟,很聪明,也很忠心,府中的事情几乎都是由她一手筹办。
另外两位都是妾,尊敬一声就是庶福晋。住在锦瑟居的是纳喇氏,纳喇.清儿,阿玛是从五品鸿胪寺少卿乌宝,她可是宫中穆常在的堂妹,如今穆常在生了位阿哥,在宫中母以子贵,因此也小有宠爱。只可惜这为纳喇氏,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另一位是住在馨怡轩的杨氏,阿玛是太医院左院判杨安。她入府三年了,却只是个摆设,极少有宠。更何况这几年裕亲王时常没有在京城,这三位福晋可算是苦了。”
“难道这位裕亲王不爱美人吗?”韩姬听完只是纳闷,瞧他方才对自己的态度,并非是如此啊。
雅楠收好了手中的信笺,嗤笑一声:“若是不爱,又怎么会要迎娶一位侧福晋呢?”
“不过是定下婚约明年春天才成婚呢。大半年的时间,够他改变心意的了。只是,若他当真爱的不是美人儿呢?这瓜尔佳雪宓,好歹是四川巡抚的女儿,就这个身份就比那位嫡福晋高出许多了。”
“也是,一个阿玛身居正二品的巡抚,一个的阿玛仅仅只是个正四品的二等侍卫,这出生上可就高出了很多了。姑娘想要怎么做。”雅楠问。
“什么都别做——静观其变。我就不信,我进了王府会一直安稳的度过。那三位既然都不受宠,那对于我这个突然住进来的人,会没有敌意吗?更何况,还有一位即将入王府的巡抚千金。”韩姬笑了,有些事情不必自己去主动,事情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雅楠忧虑:“那姑娘可要当心。”
“不是还有你吗?雅楠。”韩姬毫不以为意,既然决心要做的事情,那就不必顾虑得太多,有时候考虑得太多了,反而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雅楠仍是忧心:“雅楠是怕防不胜防,害怕会保护不了姑娘。”
韩姬宽慰道:“雅楠,我们相依为命的这几年,有多少的防不胜防?既然以前能够平安,相信现在也一样。更何况,归闲楼的现在有一半是你的功劳,咱们之间只要像以前一样就好。连皇宫都不怕,这王府又有多恐怖呢?”
“姑娘。”雅楠担心的叫了一声,心中还是放心不下。
“好了。进屋去吧,天色也不早了。”韩姬转身,也进了屋子。